第八章 李杜白
杜荷来到了后庭，秦锐见到他后，直接就说道：“杜荷，你出的这个主意根本不行，当初我就说你定价太高，根本就不会有人买的，要我说就不如降到两贯钱，能卖出多少算多少。” 秦敬文没有出声，他望着杜荷，想听听他解释。 秦蓁蓁望着杜荷，目光中充满了鼓励，表达了对他的信任。 杜荷感到很欣慰，朝着秦蓁蓁微微一笑。 杜荷来自后世，他知道对于那些高收入的人群，限量版销售的吸引力。那些限量版的女包，动辄几万甚至几十万一个，那些豪门女人们买起来眼都不眨一下，对于她们来说，价格越高越有吸引力。就算是收入一般的女人，也有人宁可透支信用卡，也要拥有一个价值昂贵的手包。 面对着秦锐的质问，杜荷说道：“不要着急，十贯钱一方手帕，仅仅是起步价，很快价格就会涨上去的。” 秦锐完全不相信，他说道：“这不可能，我看这批货会砸在手里的。” 秦敬文没有说话，他决定等等看，有了结果再说。 秦蓁蓁看到杜荷自信的样子，心里十分安慰。杜荷现在已经开始不断地展露他的才华，秦蓁蓁出于以往的经验，对他的做法尽管有些不太理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对杜荷有了一定的信任感。 她对秦锐说道：“兄长，你不要太着急了，这件事情才刚刚开始，就按杜公子说的，再等等看。” 秦锐不服气地问道：“那还要等多久，才能看出结果来？” 杜荷自信地说道：“三天之内一定会有结果的。” 富商的夫人焦月琴回到家中，把从刺史府带回来的相思帕，分别给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每人一件。 女儿拿到相思帕后十分喜欢，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儿子拿到之后，两眼放光，急忙出门去找自己的恋人，要把这份新奇的礼物送给她。 他见到自己的女友的时候，女友正在跟自己的闺蜜在一起。他炫耀地把相思帕送给了自己的女友。女友的闺蜜看后羡慕不已，打听清楚了相思帕的来历之后，急忙回家，逼着自己的父母去刺史府购买相思帕。 刺史府。 二夫人对这件事情心里也没有底儿，甚至感到有些尴尬。她认为自己卖出去几十方手帕，价钱每方十贯，那些贵妇人们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买的，她很担心这些人出去说自己的闲话，好像自己倚仗权势，有点儿强买强卖的感觉。 按照秦蓁蓁说的，她决定等到今天晚上，如果看不到秦蓁蓁所说的效果，从明天开始她就不再管相思帕这件事情了。 午饭前，管家来见二夫人，他说道：“二夫人，粮商李景的夫人求见。” 沈明月跟这位粮商李景的夫人只有一面之缘，彼此并不熟悉，不明白她来干什么？ 人家既然来了，二夫人也不好驳人家面子，就让管家请她进来。 李景的夫人来了，还带着她的女儿。她们说明了来意，原来是要买相思帕的。 二夫人心中一动，按照秦蓁蓁告诉她的，说相思帕的数量很少，自己手里的货已经不多了，要买可以，每方要15贯。粮商李景是凤州城里数得着的富商，他的夫人二话不说，就买走了十方相思帕。 接下来陆续有人来购买，二夫人以15贯的价格卖出去了76方。 到了下午，来找二夫人的人陆续多了起来。那些曾经来过刺史府的贵妇人们，听说相思帕的价格已经涨到了15贯。有些人身份太低，没有资格去刺史府购买，就从别人手里买，价格已经涨到了20贯。 这些贵妇人们开始有些后悔了，于是又来找二夫人，要多买一些。其中有商业头脑的人，感觉到相思帕升值的空间很大，决定多买一些储存起来，等待升值。 二夫人有了信心，对这些平时来往走动较多的贵妇人们，给她们把价格涨到了12贯，说这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从明天开始低于20贯就不再向外出售了。 晚饭前，相思帕的价格就已经涨到了25贯。有一位富商往日跟二夫人没有来往，他就托刺史府的一位官员的夫人带着他过来，一口气要买100方，价格出到了27贯。 二夫人按照秦蓁蓁事先交代的，只卖给了他50方，价格要到了30贯，那人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他很精明，已经悟到了其中巨大的商机，他要把这些相思帕卖到长安去，那里富豪遍地，不愁卖不出好价钱来。 二夫人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让管家派人去告诉秦蓁蓁。 秦府。 杜荷正在吃晚饭，采莲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一进院门就大声喊道：“姑爷，好消息，小姐说那件事情成了，老爷请姑爷您过去呢。” 这次，采莲带着杜荷直接来到了后宅，秦家已经特地摆上了酒宴，等着杜荷过来。 杜荷一进门，就看到秦敬文望着自己微笑，眼中满是欣赏。秦蓁蓁满脸喜色，笑容分外甜美。 秦锐有些尴尬地望着杜荷，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杜荷，果然被你说对了，那些相思帕如今价格已经涨到了30贯了。真是想不到啊，一方手帕居然能够卖到30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看到秦家人的态度，杜荷心里难免有点儿小得意。不过他得绷着点儿，淡淡地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明天这些手帕就会涨到50贯的。” 秦蓁蓁忍不住说道：“兄长，现在你不会再怀疑杜公子的商业才华了吧。” 秦锐朝着杜荷拱手说道：“杜荷，真有你的，我服了。”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兴奋地说道：“按照这个价格，咱们秦家损失的那四千多贯，很快就能赚回来的，好！哈哈哈！” 第二天上午，相思帕的价格一路飙升，已经涨到了55贯。 秦蓁蓁对二夫人说道：“从现在开始，停止售卖相思帕。” 二夫人对于秦蓁蓁的经营手段，现在也十分佩服了，她就听从了秦蓁蓁的建议，宣布相思帕暂停出售。 相思帕火爆了，那些无法从刺史府买到相思帕的人，只能从别人手中购买。那些少男少女们，都希望能够拥有一方如此精美、又富有浓厚的爱情寓意的相思帕，拿来送给自己的恋人，是件十分有面子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价格越贵，越能表现他们的心意。 拥有了相思帕的人都感到十分有面子，那些没有买到的人，都托关系，到处打听从哪里能够买到。 就这样，相思帕的价格开始疯涨了起来，市场上已经炒到了75贯一方。 买不到相思帕的人，他们认为刺史府中一定还有存货，于是纷纷地托关系找到了沈明月。 侯府。 相思帕的事情传到了侯府那些夫人们的耳中，她们也动了购买的心思，当她们从别人手中看到相思帕的时候，羡慕嫉妒恨涌上了心头。 高远的几个妻妾吵着闹着要购买相思帕，她们听说已经买不到了，就逼着高远去刺史府，要凭着侯府的面子，从高家二娘那里无论如何也要买到一些。 高远被逼无奈，亲自来到了刺史府来找沈明月。侯府的面子沈明月还是要给的，于是，就以每方手帕50贯的价格卖给了他6方相思帕。 此时，相思帕在民间的价格已经涨到了80贯，高远看到高家二娘给自己面子，感到很满意。 高远带着相思帕回到了家里，那些妻妾们拿到了相思帕，一个个兴高采烈。高远看到她们的样子，也感到十分开心。 第二天一早，有一位来凤州办事的长安吏部的官员，听说了相思帕的事情，也要购买一批带回长安去。 高文秋看出了相思帕的价值，直接就送给了吏部的这位官员20方，而且他要求沈明月不得再向外出售，他要拿这些相思帕去送给长安的那些大佬们。 沈明月看到相思帕的价格越来越高，还有点儿舍不得都给了高文秋。此时她手中的相思帕一共还剩下80方，就给了高文秋50方，余下的她留下来，准备卖更高的价格。 高文秋对沈明月宠爱有加，看到她这个样子也无可奈何。他给沈明月出了个主意，让她找秦蓁蓁想办法，再订购一批相思帕。 按照杜荷的要求，秦蓁蓁谢绝了沈明月，告诉她相思帕就只能有这500方，再多了就不值钱了。 沈明月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就打消了增发相思帕的念头。 相思帕彻底的火了，价格一路飙升，已经涨到了150贯。那些当初有机会购买却买的很少的人，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天，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了，从长安来了一位太监，说皇宫里的那些嫔妃和公子王孙们，要购买相思帕，高文秋和沈明月可不敢得罪他们，只好拿出了自己最后的存货，以100贯的价格卖给了这位宫里来的太监50方。如今他们的手中就只剩下30方了。 沈明月真的还想再要一批相思帕，她猜想秦蓁蓁手中可能还有一点存货，她不好意思跟人家去要，于是就找到了高韵儿。 高韵儿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女孩，可是她跟着沈明月耳濡目染，也有一些商人的小小的狡黠。她找到了秦蓁蓁，说道：“蓁蓁，这笔生意你赚了大钱，这其中可有我的功劳，你总不能让我白忙活吧。” 秦蓁蓁知道她要什么，于是就给了她20方手帕，告诉她自己手里真的没有存货了。 高韵儿十分开心，回到刺史府后，她也留了个心眼儿，给自己留下了十方，把其余的十方手帕交给了沈明月。 相思帕十分火爆，关于相思帕的传说不胫而走。在相思帕上面的题诗的作者，也成为了人们议论的焦点。 大家从手帕上看到了那个签名，是个艺术签名，写得十分潦草，就像是医生开处方的签名一样，有些看不清楚。 后来有人弄明白了，上面写的是“李杜白”。于是诗人“李杜白”的名头就被传扬了开来。 这个“李杜白”是杜荷随手写的，他的意思是，他有了科技图书馆，李白、杜甫、白居易这些大诗人的诗作他可以随便剽窃，为了对得起他们，就把他们的姓氏连在了一起，当成了自己的笔名。 不仅仅是相思帕上的那首红豆诗，就连题诗的书法，也受到了唐朝那些书法高人的关注。 据说，唐太宗李世民看到了上面的书法之后，也十分感兴趣。他原本擅长飞白体，发现瘦金体对于提高他的书法有很大的帮助。他经常抽时间研究瘦金体的特点，使得自己飞白体的书法造诣更进了一步。 秦府。 在后庭里，秦蓁蓁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通，秦敬文和秦锐紧紧地盯着她，等待她报出最后的结果。 秦蓁蓁算出了结果。她有些不放心，噼里啪啦的又打了一通算盘，最终确定了结果。 她抬起头来，兴奋地说道：“阿爹，兄长，这笔相思帕的生意，咱们秦家一共赚了8412贯。” 秦敬文和秦锐尽管早已经有所期待，但是听到居然有了这么多的利润，仍然感到十分震惊。 秦敬文平素十分稳重，他也忍不住说道：“杜贤侄，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了不起啊！” 秦锐现在再也不心疼那损失的4000贯了，他在那里“哈哈哈”的一个劲儿地傻笑。 秦蓁蓁满脸喜悦，望向杜荷的目光充满了欣赏，还有一些复杂情感。 她说道：“杜公子，你再次帮了秦家，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呢？” 杜荷伸出手来笑着说道：“能不能给我点儿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