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精打细算的每一步
今天，艾罗醒的很早。 看看时间，才清晨五点，他就已经无法遏制住因为激动而狂跳的心脏，再也睡不着觉了。 但，他还不能就这样起床。 他必须等，等待自家的会员醒过来，等待着外面的街道重新热闹起来，等到所有的人都认为今天就只是最最普通的一天，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的那一刻为止。 五点，五点十五，五点半…… 躺在床上，他强行让自己继续闭上眼，希望能够继续睡过去。可现在的状况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不间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保持冷静！ 自己也要把今天当成最普通的一天，不能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一定，一定…… 咚咚咚—— 因为精神太过集中的关系吧，哪怕是仅仅在一楼大厅奔跑的脚步声也让艾罗如同听到奔雷般的巨响！ 他马上起床，看了看自己从昨晚就没有脱下的衣服，确认一切都很“普通”后，迅速拿起化妆台上的帽子，遮挡住自己的一头长发。 啪啪啪！ 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的，是可可的声音—— “会长哥哥！不好了！会长——” 吱呀一声，艾罗迫不及待地开了门，这让外面还没喊完的可可吓了一跳，惊讶他怎么起的那么快？ 不过她马上接着喊道：“会长哥哥！我们……我们遭贼了呀！那个忌廉……那个盗贼，会长哥哥好心收留他，结果今天早上我起来看的时候，却发现他偷走了会长哥哥的双短剑！还有那张地图，地图也被他偷走了呀！” 艾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摆出一副十分气愤的表情：“什么？偷我的东西？！这个混账！我好心好意收留他，给他一顿饭，他竟然偷我们公会的东西？！” 在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之后，艾罗立刻气呼呼地跟着可可下楼。此时布莱德正站在储藏室门口显得一脸的紧张，好像偷东西的是他一样，害怕地甚至不敢看艾罗的眼睛。 “吃完早饭了吗？” 满脑子都是盗窃事件的可可和娜帕一下子脑子没转过弯来，他们看着艾罗，见这位会长只是朝着储藏室瞄了一眼，甚至都没有进去确认失窃的东西，就走向厨房。 过不了片刻，这位会长就抱着面包，奶酪和盛放牛奶的壶走出来放在桌子上，看起来精神十分清爽：“快点吃早饭，我要你们尽快吃完，让自己保持在最佳的状态。” 布莱德张大嘴，继续指着储藏室的方向：“可是会长，忌廉他……” “我让你们快点吃饭听到了没有？吃完之后，可可，布莱德，今天的工作你们不要去做了，我等会贴张告示今天不用孩子们上课。然后你们和我一起去买花回来。另外，芭菲！香味，装饰，花朵，浓郁，最，浓郁，明白？” 芭菲花了点力气才算是听懂了这些人类语言，艾罗随即又用妖精语问了她一边是否听懂，这只妖精叙述了一遍，艾罗确认她意思没有理解错误之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布莱德和可可没有办法，只能跟着艾罗一起吃早饭。胡乱地塞了一些，填饱肚子之后，两人又在艾罗的指示下脱掉史莱姆皮甲和魔法斗篷，换上一套宽松的袍子，不携带任何武器的状态下，这才出了门。 即便是忙活了那么久，但现在的时间依然很早。本来就显得十分萧条的鹈鹕镇更是差不多一家店铺都没开门。 走在空荡荡的小镇上，艾罗的脚步却是坚定的让布莱德和可可有些害怕。 他们不明白自家的会长究竟想干什么，总觉得这种行为已经有些“反常”了。 “哈娜姐！哈娜姐在不在？开门做生意啦！” 艾罗径直走到一家门窗紧闭的店铺前，丝毫不客气地用力拍着那锁起来的大门。 他的声音很响，俨然一副完全不怕吵到人的姿态。终于，他的吵闹获得了回报。商店二楼的窗户很快打开，一个大约年近三十的女士打着哈欠，穿着睡衣，一脸愠怒地看着下面正在敲门的人。 在看到是艾罗这个家伙之后，这位名叫哈娜的女士却是一点都不客气：“人鱼的会长？你干嘛啊！现在……现在才早上七点，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呀？！” 艾罗的脸上流露出略带歉意的笑容，陪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哈娜姐，实在是有些紧急的生意想要和你做一下。开个门吧？我提供的价格绝对会让你满意的。” “满意？”哈娜再次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说道，“你想干嘛啊？一大清早的。我这里的生意有那么必要着急吗？算了，你等着啊。” 这位女士关上窗户，大约十分钟之后，店铺的大门才在哗啦一声中打开，一阵淡淡的芬芳伴随着哈娜女士的脚步，从这间花店中飘了出来。 艾罗踮起脚尖，努力伸出脖子看了看花店中的花朵，笑着道：“哈娜姐，我想要买下您店里所有的花，您就开个打包价吧，我赶时间，还请尽量快一点。” “所·有？？？” 这下，不仅仅是可可和布莱德这两人惊呆了，就连哈娜也被他的这个提议惊呆了。 哈娜回过头看了看自己店铺中的花卉，她这个小小的花朵店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名贵种，而且在这小小的鹈鹕镇里面也不会有人动不动就来买花，所以她的备货并不会很多。 可即便如此，要一口气包下她所有的花朵，也实在是有些夸张了吧？ “你确定？你要所有的？” 艾罗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我很确定。还请您尽快开个价吧。” “那……五银……不，一枚金币？这花店平时都是我老公打理的，他前天去隔壁镇了，所以……” “成交。” 话音一落，艾罗立刻掏出一枚金币塞进哈娜的掌心里。这样爽快的付账速度着实令哈娜震惊了一下。 “哈娜姐，你的花我都包了，能不能借你的手推车用一下？我要把这些花都运到广场上去。” 哈娜愣了一会儿，这才缓缓点了点头：“行……吧，你用完……还过来就行。” “布莱德，可可，干活！” 有了艾罗的一声令下，两人迅速店铺内的花朵摆上小推车，快速地运到广场上。 接着，就是艾罗和可可负责搬运并且用这些花朵装饰广场，布莱德则是不断地推着小推车往返广场和花店。不用几车，整个小镇广场都被布置好了一团团的花簇，就好像过节一样。 此时，已经陆陆续续有一些镇民过来开始准备继续摆摊了。看到艾罗这样一套咕哝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有些不放心走过来的哈娜女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会长啊，你这究竟是在做什么呢？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艾罗摆放好最后一盆花，确认了一下整个广场的环境之后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来我们鹈鹕镇不久嘛，我就一直在想以后什么办法可以感谢一下诸位镇民的关照和爱护。左思右想，我还是决定布置这么一个花园，让大家做生意的时候能够心情好一点。” 敷衍完毕，艾罗转过头朝着芭菲勾了勾手指：“（妖精语）开始散播香味吧。” 芭菲点点头，从布莱德的肩头飞起，开始绕着整个小镇广场缓缓飞舞。 花之妖精的力量本来就来自于那些芬芳的花朵，所以在那么多花朵的包围之下，芭菲不断地泼洒下香气花粉落在那些花朵上。 几圈下来，原本就显得十分漂亮的小镇现在却是充满了馥郁的香味。如果闭上眼睛，恐怕难以想象现在是一个天气渐渐转冷的秋季，还以为现在是一个百花齐放的春天呢！ 香味让整个广场都洋溢在快乐的海洋之中，毕竟芬芳的味道本来就有着宁神的味道。 随着太阳逐渐升起，广场再次恢复集市的热闹。比起之前，现在这里给人的感觉却是更加的温暖舒适。就连一些平时待在家里不出来的人，如今也是不由自主地走出来在广场上坐坐，呼吸一下这里的甜美空气。 “（妖精语）你的香味能够持续多少时间。” “（妖精语）一天应该没问题，这里那么多花，我早上又吃的很饱。倒是会长啊，你今天很反常啊？到底怎么了呀？” “（妖精语）我很反常吗？哈哈……没有啦。” 随便两句话搪塞了芭菲，艾罗的脸上挂着笑，但他的拳头却是不由自主地捏了起来。 香气能够持续一天……如果自己估算的没差别的话，应该就是在今天了。 那些负责跟踪的家伙绝对不可能放任猎物逃跑太长时间。 冷静啊，爱丽儿……你一定要冷静。就像在学校里时那样，只要足够冷静，你就能够应付所有的情况…… 不自觉地，艾罗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 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下去。 只要等待，就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广场依然如同欢乐的海洋。 随着日头逐渐升高，慢慢回暖的空气蒸腾着那些香味，让广场显得更加芬芳扑鼻了。 过了正午，艾罗抬起手闻了闻自己身上这件袍子。在香味的浸染下已经如同那些洒过香料的绸缎一样让人心动。 可就在他吃了一口随身携带的食物之时，一种独特的感觉却是突然间涌上了他的心头！ 一种感觉……逐渐逼近。 那种炽热中带着些许野兽臭味的感觉就像是一颗老鼠屎一样破坏了广场上的和谐芬芳！ 艾罗转过头，只见十个穿着完全和这个鹈鹕镇格格不入的人宛如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了广场的边缘！ 他们出现的是那么的突然，就连一直待在那边看着广场中央休息的圆奶酪镇长，如今也是不自觉地吓了一跳。 这十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 那是一种略显残酷的笑意，同时还混杂着些许的轻蔑与自负。 站在十个人最前面的有两个人。当可可看到其中一个的时候本能地向着艾罗身后缩了缩。 那个火焰魔法师梅林还是如同上次分别时一样，嘴角带着看似温和的笑容。他手中的法杖轻轻敲地，一只被芬芳吸引过来的蝴蝶就在他的身旁突然焚烧，火光闪烁之间熄灭。 而另一个人…… “嗅——嗯！好香啊！这里是在办什么节日吗？介不介意让我们也一起加入呢？” 这个人的肩膀上扛着一把带着锯齿的长刀，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身上覆盖着狼的皮毛，一身重型皮甲的装备和腰间鼓鼓囔囔的道具腰包充分说明了他是一个成熟的冒险者。有着狼一般眼神的他哪怕在笑的时候也会裂开嘴，露出其中那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刻意磨尖的犬牙，乐呵呵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圆奶酪见这伙人的手中全都拿着武器，身为镇长的他第一个站了起来走向站在最前面的沃尔夫·菲斯，一边走一边说道：“喂！你们是什么人？这么随随便便拿着武器在我们小镇走来走去，我们可不欢迎这样！” 面对走过来的圆奶酪，沃尔夫缓缓抬起那没有拿刀的左手…… 捏成拳，随意地一挥。 碰——！ 身形肥胖的圆奶酪镇长犹如一只纸鸢一般飞了出去，接连撞飞了两个摊位之后，在一众人的尖叫声中浑身瘫软地躺在地上，口鼻流血。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镇民们看到沃尔夫一伙人的挑衅后立刻聚集起来，本来小镇上的人就多，现在几个身强体壮的农夫混在一起，给人一种强大战斗力的感觉！ 那冠以狼之名的男人哈哈大笑，他将手中的锯齿长刀往地上一插，赤手空拳地走了过来。有两名身强力壮的农夫大喝一声，一左一右地围上去，就想把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狠狠地教训一顿！ 但，勇气与后悔，仅仅相隔了一秒钟不到的距离。 沃尔夫高高抬起双手，伴随着那两个手臂骨折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镇民嚎叫声。 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在收回手之后，他的目光在广场上缓缓扫过。最后，落在了一个正抱着玩具，一脸害怕表情的孩子身上。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缓缓地，铁狼头领走了过去，在那个孩子的面前缓缓蹲下身子。 孩子的母亲面露恐慌，她看了看自己那被打倒在地，面容抽搐的丈夫，又看看那些已经完全摄于铁狼淫威的镇民们，脸上流露出绝望的表情。 “那个混蛋！” 布莱德立刻就要走过去，可还不等他迈开脚步，艾罗却是提前拦住了他。这样的举动依然让布莱德困惑不解，但好在，他听话。 沃尔夫伸出手，轻轻地抓着这个孩子的脑壳，略微一用力。 疼痛让孩子发出叫嚷声，他丢开玩具，开始大声啼哭起来。但沃尔夫却是就这样抓着他的脑壳就往回走，孩子的母亲刚刚还想过来护住自己的孩子，却已经被一个铁狼成员先一步地踹翻在地。 “我们公会，叫做铁狼。而我，是我们铁狼公会的首领。” 面对所有敢怒而不敢言的镇民，沃尔夫抱起苦恼不已的孩子，手指轻轻地掐着他的小脸蛋，继续用那种露出獠牙的笑容来说话—— “请不要担心，我们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正规公会，在帝国首都进行过注册。所以请不要再对我们表现出任何的攻击性，毕竟随随便便攻击一家合法的公会……呵呵，可是违反帝国法律的行为。” 在孩子的哭闹声中，他的目光穿过广场，在巡视了片刻之后，终于落在了背后站着高大布莱德的艾罗身上。他点了点头，和旁边的梅林交换了一下眼色，确认自己找对人之后，才带着自己的队伍缓缓走了过来。 “你们鹈鹕镇也有一个公会，我记得应该是叫……会唱歌的鱼吧？呵呵，你们公会的每个人都会唱歌吗？来，唱一个给我听听？如果唱得好，今晚我们铁狼的庆功宴就可以让你们唱歌来为我们助兴。” 伴随着说话声，沃尔夫终于站在了艾罗的面前。 真正面对之后，艾罗才确确实实地感受着这个公会会长带给自己的威压。他的身高虽然不如布莱德，但也差不了多少。爆棚的肌肉衬托出他强壮的体格，几乎不用特别说明就可以知道，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战士！ 至少，光是他一个人就绝对可以灭掉人鱼之歌。 虽然艾罗很不情愿承认自家公会实力就是这么差，但在事实面前，他不想承认也不行。 “真是幸运，今晚我们也打算举办一场宴会。如果铁狼会长打算参加的话，我也不介意多准备几幅餐具。” “哈哈哈！很有意思，那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正在展露笑容的沃尔夫猛地收起微笑，露出獠牙，带着充足的威胁口吻说道—— “那么，你能否告诉我那个叛徒现在在哪里呢？可别告诉我你从来都没有见过那家伙。” 看着艾罗正在被威胁，一早就赶来的小烈酒老板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的脚步缓缓向前踏出一步，可还不等他再走出第二步，一团火球就已经在他面前的空间炸开。 “我们正在寻找一个我们公会的叛徒。这个叛徒杀人抢劫，甚至还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女孩。所以，请不要在我们肃清内部的时候展现出任何的‘意外’，谢谢。” 小烈酒抬起头，只见远处的梅林正张开手，继续用一种彬彬有礼的态度说话。沉默片刻之后，小烈酒终究还是缩回脚步，退回到了人群之中。 “那么……你呢？会唱歌的鱼会长。” 沃尔夫的脸凑了过来，那张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刷过牙的嘴巴开开合合，里面的臭气好不掩饰地扑到艾罗的脸上，即便是在现在香味扑鼻的情况下依然让艾罗有些反胃。 “你会不会包庇那个叛徒呢？” 艾罗强行撑起脸上的微笑，他本来不想后退，但强烈的恐惧感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小半步。这一小半步的退却看在沃尔夫的眼睛里，已经让他明白自己的绝对权威，得意的笑容自然也是重新浮现在他的脸上。 “我没有必要包庇他，那个盗贼和我们公会又没什么关系。” 艾罗依然强撑着脸上的笑容，把脑袋后仰，尽量不要去闻那张烂臭的嘴里发出的垃圾桶一般的味道—— “他昨天的确是来找过我，本着他帮我介绍过生意的份上，我留他住了一晚，给了他点吃的。他还想委托我一个任务，但他出价太低，我没有兴趣，就回绝了。” 沃尔夫略微眯起眼，视线从艾罗身后的布莱德，芭菲和可可的脸上一一扫过，似乎是在确认艾罗的话究竟可信不可信。 片刻后，他才嘿嘿冷笑一声：“出价太低？呵呵，呵呵呵。没关系！不接这个任务充分证明了鱼会长很有自知之明啊。我很欣赏你。那么……然后呢？” 艾罗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抬起手捂住鼻子，不再掩饰恐惧地向后退了一步，说道：“今早他就离开了，离开之前还偷了我一点吃的喝的，我就想遇到他真的算我倒霉。要我说的话，他现在应该去闪耀森林了。因为他把我一份标记闪耀森林中藏匿物品地点的地图给偷走了。我们不想惹麻烦，所以也懒得去追他。” 沃尔夫紧紧盯着艾罗的脸，这个人始终在判断和自己说话的人究竟有没有在撒谎。 从艾罗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之后，他又抬起头看着那三个人鱼之歌的会员。 根据他从梅林那边的得到的消息，这三个成员并没有多么优秀，甚至有些藏不住心事。即便他们的会长在撒谎，可这三个会员一定没法做到完全的掩饰！ 终于，在反复确认人鱼之歌众人的表情之后，他再次嘿嘿冷笑一声，缓缓地缩回了脑袋。 “希望你没有骗我们，鱼会长。如果我们顺利解决叛徒问题的话，今晚，我们可是要来好好地谢·谢·你·呢。” 看着沃尔夫终于转身，艾罗心中那颗一直被悬着的心这才慢慢地放了下来。 这头铁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也是放开了手中的孩子。那已经吓得哭不出声音的孩子跌跌撞撞地冲向自己的母亲，在妈妈的怀里尽情地抽泣。 “待会再见喽！鱼会长！” 拔出插在地上的长刀，沃尔夫率领的铁狼缓缓转身。见此，艾罗冲着后面的芭菲小声说了一句：“（妖精语）继续绕着那些花撒香味，快点！” 芭菲连忙点头，快速飞了出来。 闻到空气中再次浓郁出来的香味，梅林第一个转过头。他的视线迅速落在正在那些花朵上点缀香味的芭菲，想了想后开口说道：“我还在想这么香的味道究竟是哪来的，艾罗会长可是好兴致啊？” 艾罗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放的平缓一点：“我说过今天我们公会要举办宴会，所以就弄点花来装点一下嘛。” 梅林看着芭菲继续不断泼洒香味，再看看自己身旁的花卉。最后，他抬起自己的长袍闻了闻，上面的香味芬芳舒爽，如同甜甜的果汁，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效果。 至此，他才算是放下心来，伸出法杖，刚刚好拦住想要从自己身前飞过去的芭菲。 “（妖精语）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我为你准备的地方。那里将会布满鲜花与蜜糖，将会是你们花妖精的乐园。” 芭菲瞥了他一眼，绕过法杖继续在下一盆花上泼洒香味。 梅林呵呵一笑，这才和铁狼公会的众人一起离开。 而一直等过了十分钟，艾罗真正确认这些家伙的确已经离开小镇，前往东边的闪耀森林之时…… “可可，芭菲，布莱德，我们走！” 说着，艾罗也顾不上去照顾那些受伤的人，也没空去安慰现在正在接受抢救的圆奶酪镇长，快速冲出了广场。 成员们微微一愣，但他们本来就搞不懂自家会长究竟在想什么，干脆不想，而是坚持照办吧。 众人快速跑回公会，在娜帕迷迷糊糊抬起头的功夫，艾罗立刻下令要可可和布莱德尽快换掉身上沾满香味的衣服，穿上皮甲，带上武器，披上魔法斗篷。自己则是快速冲回自己的房间，脱下那件宽松的衣服，重新换上自己平日里穿的粗布服装。 下了楼，看到可可和布莱德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完毕，艾罗凑近鼻子闻了闻，确认众人的身上几乎没有什么香味之后点了点头，一挥手做了一个出发的手势：“走，我们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