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家小家
张支书召开大队班子成员会议，对村里的两帮坏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和谆谆教导。 在这段时间里，张支书时刻关注着“捣蛋帮”和“掠是生非帮”一言一行。 他三天两头挨个到这两帮人的家里去家访，看看“她和他”都有什么困难，他都一一进行热心帮助。 这两帮人都用感激不尽的语气，说着同样的话：谢谢张支书的关怀备至…… 张光明想：常言说，闲人生是非。 他认为，村里的两帮坏人主要是没有把心思用到发家致富上来，他带领着她们和他们到地里逮害虫，并且给这两群人讲有趣的助人为乐的 故事，还讲励志故事。 他拿出自己的鸡鸭鹅给两帮人作为奖励。 这两帮人从心底感谢张支书，纷纷表示说：自己以后不再动歪脑筋去干坏事了。 张光明不但热爱村庄的每一个人，他也关心家人。 自打他从山东回来，每天夜里为了能够解决村民们的水和电的问题，研精钩深，探索水与电的极其深奥的学问。 这天黎明，张光明先去家院子里揪了一些香菜和小葱，用水洗了洗，拿到厨房里。 他先用火柴点着煤油灯，再用切菜刀把一小撮香菜和一根葱切碎备用。 他看到厨房因常年烧地锅，把墙壁熏得墨黑墨黑的。 他知道是爱讲干净卫生的老婆，把墙洞里粘贴上牛皮纸，盖住黑乎乎的墙，然后往牛皮纸上钉上了一些大钉子。 她把一些厨房的工具挂在上面，外面盖了一块纱布蒙住炊具，起到遮挡灰尘的作用。 一旁她还用黄泥砌了一个简陋的碗柜，里面也铺了一些牛皮纸，把碗筷和盆盆罐罐都摆放在里面。 张光明在心里想：我老婆想得多周到呀。 他很了解老婆是一位精明强干，又很有远大抱负的服装设计师。 她想着将来有那么一天，自己能够创意新颖，做出精妙绝伦的服装。 可是呢？她为了这个家却牺牲了自己的职业。 张光明是个注重感情的人。 他又想：我要多关心她，多做些家务，尽量给她腾出时间，让她去研究学习服装设计的新知识。 不过呢？现在只让人穿绿、蓝、黑、白、灰。 他想起来那天夜晚，自己和老婆坐在床上，她满眼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扼腕叹息地说：现在的衣服布料都是单调的颜色，不能凸显青年人的时尚新潮；不能体现中年人的稳重大气；更不能彰显老年人的矍铄焕发呀。 李月娥还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说，唉，那就只好等将来有一天，能够允许销售五颜六色丰富色彩的布了。 当时自己对老婆不能施展抱负很感惋惜，就对她说：到那时，你这个服装设计师就能大展身手了！ 张光明想到这儿时，就在心中说：我要劝爱妻能为将来着想呀，无论如何也得鼓励妻子不忘初心，始终坚守理想，永远为追寻自己的梦想，而去奋斗一生呀！ 这会儿的张光明麻利地从墙上取下了一个大舀子，先从大水缸里舀了一舀子水，倒入地锅里，又从地上拿了一把干野草，用火柴点燃塞到灶口里。 瞬间，星星点点的火苗儿就燎燃起来了。 他洗了一下手，又放入碗里一点白面和高粱面，加水和成稠糊糊。 等大火把水烧得咕嘟开了，就用左手端着面汁，往地锅的沸水中慢慢的倒，用右手不停地快速搅动，面汁在锅里就变成了许多的小疙瘩，从锅底往上来个内空翻。 他看到锅里仿佛是许多的小鱼儿在快活地跳越呢。 过一小会儿，他就倒入锅中一些青菜叶和鸡蛋液。 霎时，金黄色的液体就变成了像小青叶上掩映着的一簇簇，一片片的黄花一样，仿佛是一条条小鱼在花丛中旋转舞动哩。 不一会儿蛋花汤就熬好了，张光明就盛出来一大盆碗，放在灶台上。 他又把那些事先准备好的碎香菜和碎葱花，通通倒入盛满蛋花汤的碗中，还放入锅中一点盐，又放入一点老婆她自制的香料。 他赶快从筷笼里抽出一双筷子，拿出一个输液瓶装的香油，这是他岳母专门为养女做月子准备的贺礼。 这瓶香油可是来之不易，是二老去年开荒点种的芝麻，磨成的唯一的一瓶香油啊。 二老连一滴也没舍得吃，就送给这个捡来的女儿了。 所以张光明是很感激两位善良的老人。 他用筷子往瓶子里一蘸，又急忙抽出，往大盆碗里滴了三滴，然后用筷子搅了搅，把筷子放到碗口上，又把香油盖子塞好。 他这才把一碗五颜六色袅袅飘香的蛋花汤端给妻子喝。 小女儿大哭起来，李月娥就立刻坐起来，准备抱孩子。“别抱她，哭几声才能活动全身的筋骨呢，对她的生长是有帮助的。”张光明说。 他还对妻子说：“要想培养一个有出息的好孩子，就得从出生开始，注重教育问题呀！你可不能觉得她最小就宠着养。” 他又详细地解释，“我为什么说一出生就不能宠惯新生儿呢？是因为一般情况下，在溺宠的环境里长大就会导致——不肖子呀！” 李月娥她说：文雅爸你说的是啊，咱村里那些今儿个偷羊崽，明个抢老鸭，甚至还在村头进行抢劫的坏孩子们，哪一个不是溺宠长大的呢？ 张光明蹙眉说：“所以说孩子是否争气，与家长的教育方法有直接的关系呀。 那日赵黑妞她说，她瞧见尹吉祥那坏小子调戏刘寡妇了，而且他还说，不只是他一人这样做坏事儿。那帮小青年儿实在是道德败坏呀。 李月娥着急地说：“那你可得好好管管，可不能再让他们这么堕落下去了。他们不但毁了自己，还让女人受欺辱，更让咱村蒙羞呀。” 张光明点了一下头，郑重道：“正管着呢，当一个村支书，对于村中不正之风，漠视不管等于是尸位素餐。那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你老公我可不是那样对工作不负责任的人呀！” 李月娥她赞许地嗯了一声，就又说：你就应该这样做，做个人人称道的基层好干部！ 张光明微笑着富有哲理地说：“孩子在溺宠的环境中成长，就学会了骄横；孩子在呵斥的环境中成长，就学会了叛逆；孩子在打骂的环境中成长，就学会了以暴制暴。所以是咱村里捣蛋孩子的家长的教育方法不正确，才导致孩子步入歧途呀。” 李月娥她说：是啊，我也这么认为。 张光明又带着恨意说，“哦，我来到村头就碰见了尹吉祥那小子，偷了咱光达哥家的自行车，还偷了他家院子里种植的油菜苗和红薯苗。 咱大娘以为是张光骞兄弟偷了呢，为此两家人还大吵了一架。幸好我发现是尹吉祥那小子偷的，就让他还给了咱光达哥家了，总算还了张光骞一个清白。” 然后他释然的表情又说，“我让两家人消除了误会，他们现在重修旧好了。” 张光明忽然想起一件背着老婆办的一件事儿…… 他就对老婆说：“哦，说到这件事上了，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儿，因为吉祥说他妈饿得晕过去了，我把十块钱，还有咱家的米面送给了吉祥一些，还有……” “你做的对，文雅爸你送给他家什么我都不反对。” 李月娥说道这儿时，张光明他激动地用双手拍了拍老婆的肩膀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吝啬的。 爱妻开心地笑了。 “在别人遇到困难时，帮帮人家是应该的嘛！”李月娥慷快地说。 张光明不停地用筷子搅动着蛋花汤，他又用手背挨了挨碗不烫了就说，快趁热吃吧。 李月娥端起碗“呵喽呵喽”不大会就把一大碗饭喝了个精光。 张光明想：这些年自己一直在山东工作，她从早上一起来就要照顾几个孩子们的吃喝拉撒，从白天到深夜，她就是那样马不停蹄地干活。 他先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又去挑了两担水。 然后他又开始翻阅沼气发电方面的书籍。 这会儿天才亮了，李月娥睡了一觉醒了。 她瞧见丈夫又坐在椅子上，开始阅读物理书了。 她就问：“文雅爸，你还在研究水电的问题吗？” “咱村民的日子太苦了，我得想尽一切办法，让村民有水吃，有电用才行啊！可是到现在还没研究成功。不过呢？我会不懈地努力，总有一天会成功的！”张光明郑重地回答说。 他快速地喝了一碗洗菜汤，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女儿，忙压低声音又说：“我先到村里的庄稼地里走一遭看一看，了解了解各地块的情况。然后我再到村里的那些捣蛋货的各个家庭，再亲自去家访才行啊！他们被各自的家长溺爱着长大，光靠批评几句是不行的。” 李月娥说：“那些坏人，不是说说改掉不良习惯，就立马悔改的，你确实得盯着点。” “嗯，我还要用一颗爱心去感化他们，和他们促膝谈心，我还要领着他们去参加劳动哩。”张光明一副认真的表情说。 “嗯，文雅爸你就去吧。” 张光明放下碗筷，起身正欲走时，老婆她又说，“你让他们把懒惰的行为改掉，渐渐地他们就会走向正确人生轨道的。” 张光明认同地点了一下头。 他边踏出门槛边想：还有那些唯恐世界不乱的女人们，想让她们一下子改掉**病，也需要时时加以引导，让她们跟着自己认真地学习编制加工品技术，只要她们有了活干，慢慢的，她们就会把心思用在发家致富上面来的。 李月娥她望着丈夫的背影欣慰地点了一下头，在心里夸赞：文雅她爸，你可真是一个公私兼顾，又有责任感的好男人呀！你不是一位坐而论道的人，但愿你的理想将来能够如你所愿啊！ 张光明这天上午，检查完块块庄稼地后，心里很是高兴。值得欣慰的是，之前没有被淹死的半枯半孽的，“一脸病态”模样的庄稼苗，已经恢复了生机。而且变得苍翠茂盛了，所以他就露出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