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带一壶烈酒
苏冥心有腹诽,坚决不信。 但在大长老面前还是点了点头,收起了嘴角的笑意,解释道。 “那日情况比较复杂,存在着一些不好解释的误会。” “有时候我们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大长老,你说对吧!” 大长老笑着点了点头,没有点破。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继续走在雨中,走向了浴剑峰深处。 在这天地中有些孤寂! 大长老不再言语,有所心事。 苏冥这才稍稍敢把目光放在周围环境上。 毕竟身边这位,可是澄心堂纸上被自己评为超甲等危险的男人。 与他言谈,心神绝不能有一丝丝的懈怠。 稍有不慎,便直接入套! 浴剑峰,听名而言,便知是一处修炼剑道之场。 而且并非开放之地,一直以来都属于禁闭状态。 更别说苏冥修炼的还是琴道,并非剑道。 所以苏冥在宗门十几年,从未踏足于此。 “听老苏说过,宗门浴剑峰古怪的很,而且这里的剑意异常锐利,甚至可以说是恐怖,普通的剑修若是直接进来,道心极有可能被这剑意刺碎!” “可是我既没有发现古怪,又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怕的剑意。” 苏冥心中嘀咕着。 大长老并未往山峰上走去,而是贴着峰脚往深处走去。 雨中慢走。 苏冥心中突然生出一丝莫名的熟悉感,而且异常强烈。 心跳如鼓! “哪里不对劲?”大长老察觉到苏冥的异常。 苏冥强行压住内心的波动,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不知又走了多久,苏冥突然发现道路两边的风景已经不同。 之前两侧的花草只到腰身之处,此时竟有数丈之高,而且根茎粗壮宛如水桶! 树木更是诡异,竟不是笔直冲天。 而是蜿蜒曲折,如若草蟒一般! “这里的树木怎会这般怪异?” 苏冥心中诧异,不过脸上的神情却依旧淡然无波。 那小山般的大鳌我都见过! 这般一比,这花草树木。 嗯,平平无奇! 大长老察觉到苏冥见得此景却无比淡然,心中越发觉得这小子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这时,他翻滚衣袖,手掌翻起,指向一处。 “看那里!” 苏冥不明所以,顺着大长老指去的方向望去。 那一片云雾滚滚,烟尘弥漫。 大长老低声道。 “那里就是宗门的后山!” 苏冥这才依稀能够从云雾中,看出来一座山的轮廓。 这时大长老又轻声说道。 “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还是送你回去吧!” 苏冥神情依旧淡然,但是心里却是对大长老满满的亲切问候。 恨不得放出数万只的羊驼神兽! 哪怕是心思聪慧的自己,这个时候也彻底糊涂了。 先是莫名其妙领着自己走进浴剑峰,接着又告知后山之处。 千古宗所有人知道,那位老祖宗传下宗主之位后,便隐于后山之中。 但是基本没人知道后山到底在哪里? 就连老苏都不知道。 大长老这般老奸巨猾,心机……聪慧之人,所言所行绝对有目的。 那么到底目的何在? 苏冥越想思绪越发糊涂,像大长老这般话说一半之人,就很烦!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像大长老这样的人,就应该越发地防备起来。 …… 数日很快转瞬即过。 一场春雨过后,晨曦的阳光更加温暖明媚。 苏冥醒来后,简单收拾一番。 定阳城现在没必要过去了,所以还是听从大长老的话。 今日前往御妖关! 随后,苏冥来到苏夕瑶的房间。 看到那一只只酒壶,苏冥想起来喝到尽兴的苏夕瑶。 仿佛此时就正站在这里,仰着满是红晕的小脸喊着,去给为师打点酒来。 又看到衣橱里挂着的衣衫。 想起来老苏刚开始教自己清洗衣物的时候,仿佛她就站在旁边,叉着个腰,然后指责自己怎么那里没有洗干净,再有下次,就没鸡腿了! …… 种种回忆,回至门口。 苏冥这才回觉起,这里属于苏夕瑶身上的那股清香,已然消散,未有余味。 仅剩下淡淡的酒香! 瞬间,苏冥红了眼眶。 “老苏,我曾看书上说,御妖关那里的酒烈得很,只有上过沙场的将士,历经生死,才能喝得入喉!” “等我从御妖关回来,给你带上一壶,就给你放在桌上,你要想喝的话,就偷偷回来喝上一口,不能多喝!” “老苏,衣服我给你洗了,你骗我只有两件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其实你有好多衣服都小了,得重新给你做,绸缎布料我都找好了,你会喜欢的。” “但是我没有给你做,我怕尺码又小了。” “所以呀,就等你回来的吧!” “其实大长老说的对,你的这份血仇,宗门可以放下,但我绝不会!” “无论是苏家还是玄月宗,只要是参与其中,我都不会放过!” “不过你放心,没有十成的把握,我不会莽然出手。” 苏冥将这扇房门狠狠地关上。 “老苏,我走了,勿念!” …… 钟南殿前的广场上已有不少身影。 身着深色华服的几名长老们在相互谈聊。 不过此次去往之处危险重重,所以气氛稍显沉重,不像平日间的有说有笑。 长老如此,一旁的弟子们也都面色严肃,没有多少言语,等待着启程。 一名执事长老来到广场正中。 “大长老,辰时已至,五名宗门长老已经到齐,亲传弟子已到二十五名,还差一人!” 大长老嗓音有几分深沉。 “可是季尼?” 人群中间,一名弟子瞬间面色惨白,急忙举起了手。 “大长老,我卯时就在这里等候了。” “来这么早作甚,有这时间难道不知道去修炼道意领悟剑法吗?” 季尼弱弱地放下了手,心中欲哭无泪。 大长老怎么对自己这么双标! 我季尼怎么一直这般倒霉。 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是谁还没有到?” “是苏冥!” 这名执事长老声音落下后,广场上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 霍顿心中冷笑两声。 昨日成昌硕告诉自己,他去收拾苏冥的时候,那小子的吓得都快跪下来了,裤子都湿了,若不是白清韵赶到,最起码卸掉苏冥的一条腿。 就是回去的时候,没有注意脚下石头,把脸给磕肿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 看来这小子已经被吓的不敢出门了。 一个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废物,怎么配得上自己的白师妹! 季尼则是瞬间两眼放光,满是期待。 上次钟南殿三人迟到,却只罚了自己。 心有怨念却又无可奈何。 而今日这般重要的事情,这废物竟然还敢迟到! 以他对大长老的了解。 那个废物最起码要抄写一万遍宗规,被扣除半年的供奉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