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迹残卷
“啪——”的一声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物件用油纸包着，一时间让人看不出有什么名堂。 “唐老，俗话说得好‘灯不柭不亮，理不辩不明’，这画中掉下来的东西，怎么说也算画的一部分，还请唐老鉴赏！” 孟云可以见到那油纸上覆盖着淡淡的金光，几乎一瞬间他就确定，地上的油纸就是他的救命稻草！李老板冷哼一声，弯腰捡起那物件，这只不过是装裱画卷时候不小心卷进去的残纸败卷罢了，准备直接朝一旁的垃圾桶丢去。 “慢着——”唐老眯着眼，仿佛见着了宝，对李老板招了招手，示意将此物拿过来。 “呵呵，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李老板嘲讽的笑了：“这只不过是装裱画卷时候不小心卷进去的废油纸，而你不过是柳家的一条狗，不对！狗还会看门，这一会儿你就要丢了一只手，恐怕连爬，还没一只狗快！” “那也要问唐老的意思！现在这样子不会是李老板你做贼心虚，不敢让唐老鉴赏吧！” 孟云此刻也顾不得别人的羞辱，因为他确定自己看到的东西没有错！唐睿这会儿也想起了自己上次匆忙鉴赏时，摸到了画中明显有薄薄的一层，但是画卷画峰峦处却略微凸起，看似是笔法的问题，又像是纸张的原因，也正是这一点唐睿断定这幅画绝对没有价值，大家名士所作之画不可能出现这种明显的笔法失误，更不可能用劣质的纸张。 而自古豪商巨贾害怕名画遭到窃贼惦记，于是出现了各种的藏画之法，一些价值连城的名画更是用漏洞百出的残次品作为掩饰，以达到画中藏画的目的，唐睿只是听自己的恩师提及过，如今恩师早已过世，而自己也快活了一个世纪，无缘见着画中画半面，莫非此画就是………唐睿也没有理会柳江和李老板，自顾自的走到桌子前，摸了摸油纸，用小刀轻轻的划开，起先拿他的脸上似乎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可是当他在裁开一道纸的时候，眼神忽然变得深沉。 小心翼翼的裁开了油纸的边缘，不由得捂住了口鼻，以防自己的气息，伤了油纸里面的东西。 “这……这……可是真的啊……”拿过了一遍的放大镜，轻轻的揭开油纸，一双眼睛里带着精光，脸色一场的严肃。 “难道这……这油纸里有什么玄机？” “难道这里面才是真迹？” “这不可能……”李老板喃喃自语，那副画，他花了四百从一个老头子的手里买回来，里面要是有什么东西他怎么能不知道？ 唐老的一举一动牵动着周围人的态度，柳江似乎也看出了唐睿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难道真让自己的废物女婿说中了，这画是店里最值钱的东西？ 房间内的气氛陡然紧张了，众人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地上掉下一根针，都会导致唐老的判断失误。 “竟然！竟然……竟然是《朝元仙仗图》的残卷！” 足足过了十五分钟，唐睿在开了油纸的四分之一，终于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双手和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这……这……就是北宋的《朝元仙仗图》，而且……根据我的判断……这！这就是武宗元亲笔残卷之一啊！” 他自认为自己在书画研究中到了极致，所以绝不可能看走眼，可他毕竟不是修复大家，想要从这油纸中把这部分画给取下来，他实在没有那个胆量，但仅仅是这四分之一，就足够他确定，这是旷世珍宝啊！“什、什么……是……是真的？” 柳江倒吸一口冷气。 “原版？ 这根本不可能！听说这世上只留下了一卷，早已在国外丢失，这……这……”李老板明显不相信。 况且几年前国家相关科考部门，费劲千辛万苦，找到武宗元的坟墓，使用了最先进的现代的探测技术，证实了墓葬内所有作品已经残破，不可能留给后世饱览的机会。 而收藏这幅图的外国买家，也早已不知道画到了何处！而且，因为种种原因，后世制作的副本也都无法将原画中线条运用达到登峰造极的水平，所以如果这是真迹，不仅仅是科考界，文艺界必然也将为之震惊。 况且此画从民国时期，流入市肆，最终被一位姓罗的收藏家收藏，先后辗多个国家，极具历史价值。 “你们都是在质疑我爷爷么？ 若是你们觉得我爷爷骗人，大可请别人来看！” 唐心不满的白了李老板一眼。 所有人都不敢造次，只希望听唐睿将此画的真伪细细道来，他揉了揉眼睛，除了金光，他似乎还看见画上笼罩着一股气……只是现在他还说不上来，那气究竟是什么。 “唐老，《朝元仙仗图》整幅图不是早就不见了，这一副……怎么又会是残卷呢？” 即使唐睿是享誉国内外的书画鉴定专家，此刻也不得不遭受质疑。 “残卷的可能行极大……”唐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他眼中的激动难掩，开口说：“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当年那份《朝元仙仗图》本就不是完整的……”此话一出，众人更是难掩讶然之色。 “当时我与我的恩师就在拍卖现场，那个外国佬买下的时候图上便确实不见元始天尊的部分……而剩余的部分始终也没有找到……”唐老说的这件事，其实圈内许多人都知道，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么贵重的东西竟然藏在了一副仿制品找那个，而且这仿制品也是李老板从乡下老农的手中半骗半哄回来的。 “而且我修复的这部分上面还有翟妆文收藏印与他之后张氏收藏印，可惜这张氏名字最后一字很难释读，按照两宋之际，人们交易的习惯，这都是有可能的……”虽然唐睿近两年几乎变成了一个杂项专家，但是对于书画的研究却从未放弃，一番辨认之后，唐睿几乎是认定了此画就是传说中的《朝元仙仗图》的残卷！“小先生，是我老眼昏花了，让你受了这不白之冤，还请小先生原谅老夫。” 说着唐睿甚至向孟云深深的鞠了一躬。 “唐老、唐老，晚辈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这受长辈拜礼，可是要折寿的，孟云急忙扶住了唐睿，心下也冷静了，自己不用剁手，可谓是今日最大的收获。 “不知道小先生这手看书画的本事，师承何人？ 可是我们圈中圣手？” 听了唐睿这话，众人无不露出钦慕之色，唐老能这么问必然是有了收徒之心，这孟云可真是好命。 “这……这……晚辈无师自通……上不得台面……”从来没有被夸奖过的孟云居然有些不知所措！柳江冲着孟云的方向轻蔑一笑，翻了一个白眼：“谁知道这废物东西走了什么狗屎运。” 自从眼睛有了特殊能力后，孟云的听力也有所提高，虽然柳江刚才说的话声音不大，但是尽收耳中，他也只能苦笑，可惜他却万万没想到柳江接下来不要脸的行为远超于他的想象。 “哈哈！哈哈！贤婿啊、贤婿！” 柳江走了过来，拍了拍孟云的肩膀夸奖道，“这是我们柳家的好女婿，一直在我们柳家古董店里经营着门生。” 突然被柳江夸奖，孟云条件反射的打了一个冷战，不着痕迹的躲开了柳江拍他肩膀的手。 呸！老不要脸的东西！李老板心中骂起了柳江，刚才还和自己一起骂他那个废物女婿，转眼间看着人家得了唐老的意，就这模样！还有孟云那小子，以为他是吃了枪药，撞枪口上了，谁知道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