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邀请看艺术展
陈宜乐的脑子有些混沌,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脚发麻。 何茜茜从一旁的阶梯走上去,笑容端方。 而瞿仲行更是等在一旁绅士的伸手搀扶,两人并排走至台前,容貌、气质、内涵、家世无一不般配。 宾客们在台下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何茜茜接过了话筒落落大方道:“感谢爷爷的邀请,非常开心今天能陪仲行一起过生日,也非常开心诸位的到来,在场有很多长辈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生命中如此重要的时刻能有各位的陪伴,是茜茜的福气……” 何茜茜有着极好的谈吐和教养,侃侃而谈的明媚姿态,让她看上去极为优秀耀眼。 陈宜乐靠在门上,没什么表情,别人鼓掌她便机械的跟着鼓掌,何茜茜的话在她耳里听得清楚,却又好像很远一样,不那么真实。 她的大脑开始不受理性控制,乱七八糟的突破理智牢笼。 真是没料到瞿仲行居然已经订婚了,她第一次见何茜茜是几天前?两天、三天、还是一周前? 大脑残存的理智没办法给她这个答案。 毋庸置疑,如此突然的订婚是联姻。 陈宜乐甚至幻想了一下如果台上的何茜茜是自己——随即她便挫败到痛苦起来。 台上的发言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都没注意到,自己随着泄洪般的人流去了自助餐厅。 君美涵过来找到了她,一脸喜意,“宜乐,你方才去哪了?我怎么没看见你?” “就在厅里呢。”陈宜乐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君美涵倒是想跟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然而陈宜乐明显不是一个合适的对象,她按捺住心情问:“君茉茉哪去了?” “不知道,我们俩在走道发生矛盾,她就走了。” 君美涵并不在意,“随她去吧,太任性了。” 两人说着话,瞿仲行挽着何茜茜过来了,看样子是何茜茜主导方向的。 “阿姨。” 君美涵转头立刻眉开眼笑,“茜茜啊,怎么样,吃饱了吗?” 她看着两人挽着的手臂更是喜不自禁。 “吃饱了。”何茜茜自然地转移视线,看见陈宜乐便道:“是你呀!” 瞿仲行微抿了唇没说话。 君美涵带着一丝谨慎,“你们认识吗?” “刚认识呢,在走廊的时候。”何茜茜俏皮地朝陈宜乐眨了下眼。 陈宜乐回以微笑。 君美涵适时开口道:“我看你们相处的挺好?” 何茜茜接话道:“我这个人是有些颜控的,陈小姐长相这般出色,我自然是乐意跟她成为好朋友的。” 君美涵掩嘴轻笑,“是呢,以后都是妯娌了。” 这话一出,陈宜乐跟何茜茜的表情皆是微变。 何茜茜是恰到好处的惊讶,而陈宜乐是面色复杂。 瞿仲行忍不住开口,“妈。” 他眉头微蹙,眼尾有些低落,眼神沉稳,但没什么光彩。 君美涵也反应过来自己操之过急,于是笑了笑,没再多说。 她不再多说,何茜茜就当自己没听到,不过她开口道:“明日是jenny-cooper全球巡回艺术展的最后一天,陈小姐,或许你有时间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看展?” 何茜茜真诚邀请。 陈宜乐回以注视,温和笑说:“还是不了。” 我们? 那她要去做什么电灯泡啊? “失陪一下。”陈宜乐离开了餐厅。 何茜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状似无意的感叹,“她真的很漂亮,对吧?” 瞿仲行腮边咬肌动了下,沉默着没回。 这个时候陈宜乐就算想离开,也不能走,谁知道过会儿有没有谁找她? 宴会这种东西,不是私人宴会就极大削弱了生日的快乐,陈宜乐甚至都有点恍惚,那种感觉就好像她只是随便去参加了一个宴会,一样的盛装打扮当花瓶背景板。 迷迷糊糊的一切就结束了,洪伯联系了陈宜乐要送她回山间豪宅。 “茉茉呢?没跟你一起?” 瞿孟景跟陈宜乐朝一辆车走。 “没有。”陈宜乐淡淡道。 瞿孟景皱了眉,看见仍在跟人说话的君美涵,他犹豫了下,终究是没去问。 这是相识以来瞿仲行过的第二个生日,陈宜乐久久不能入睡,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只好穿起衣服去四楼天台看风景。 天台上没人,夜间很凉,然而好在没风。 陈宜乐坐在观景位上看着维多利亚港出神。 她穿得不算厚,长时间静坐不动,身体就渐渐降了温,于是陈宜乐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楼梯用的是什么材质的地板,很吸音,瞿仲行都走到天台门口看了陈宜乐一会儿了,她才转头发现瞿仲行的身影。 瞿仲行有一瞬间想立马转身离开,但是双腿却灌了铅似的挪不动。 两人隔着距离对视,中间像是隔了银河一样远。 陈宜乐端起笑说了句废话打破僵局,“瞿先生还没睡啊。” 瞿仲行平静地点了点头。 “上面还挺冷,我回房了,瞿先生要是睡不着想看景,不妨多穿点。” 笑容维持在她垂首的前一瞬,陈宜乐起身匆匆离开。 在两人最近的那一刻,瞿仲行觉得自己恍惚听见了一声抽鼻子的声音。 他站在原地几秒,踏步走向陈宜乐刚刚坐的位置,但是座位上已经一点儿残留温度都没有了。 他以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角度望着灯火璀璨的维多利亚港发起呆来。 陈宜乐醒得早,但是她尽量控制在不会太晚起失礼,也不会太早遇见瞿仲行跟瞿老爷子的时候出了房门。 很奇怪,她以为起码会遇上一个瞿家人,可是来往竟都是佣人,连洪伯都没看见。 陈宜乐突然有种被抛弃的错觉。 她没呆站多久便有人过来询问她需要什么样的早点,礼貌说了需求后,她坐在餐桌上茫然等待。 用餐途中,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惊扰了她的出神。 君茉茉的鼻子有些歪,但好在脸上并没看见伤,她还穿着昨日宴会的礼服,可是礼服已经无法称之为礼服了,垂下的裙摆脏污不堪,成了破烂般的碎布。 设计如艺术品般的高定礼服就这样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