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残忍的折磨
这一日,沈安和几个纨绔子弟在花楼里喝酒,他的身边围满了花楼的姑娘,个个打扮得妖娆多姿。 自从沈安回到京城之后,一连串的打击,令他不禁开始沉沦下去,跟着身边的狐朋狗友,开始花天酒地,不问归宿。 忽而,沈安听见隔壁房间传来阵阵叫声,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这声音格外凄惨,似乎是在忍受着巨大的折磨,不禁令沈安和周围的人为之一颤。 他们这些公子或多或少都会知道,花楼里的某些客人有特殊的癖好,对待姑娘的手段也是千奇百怪。 只是这惨叫声,听起来太过瘆人,关键的是,打扰了沈安等人的兴致。 沈安不悦,他一脚踢开隔壁房间的门,喝道:“吵什么吵!” 房间里是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浑身泛着油光,看上去脏兮兮的,估计有大半年没洗澡了,他怪笑一声,将手里的鞭子放下,看向沈安等人,骂道:“大爷我干什么,还轮得到你们这些兔崽子管?” 床上的女子蜷缩在一起,她抱着头嘤嘤哭泣,身上暴露的地方全是血迹,应该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沈安看过去,一颗心不禁坠入冰窖。 这个女子,正是失踪多日的沈长瑾,他的亲妹妹! 沈安想不了那么多,他再一脚踢倒中年男子,然后走到床边。 沈长瑾锁在角落里,带着哭腔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沈安用床上的被子把沈长瑾包起来,然后抱着她往外跑去,对着花楼的老板丢了一袋银子。 沈长瑾在长期的折辱之下,已经失去了理智,精神恍惚。 沈安愤怒不已,他的妹妹,是自小被捧在掌心里宠大的千金小姐,怎么可以受到如此屈辱? 这是谁干的! ...... 沈安没有带沈长瑾回到家中,而是买下了一个院子,然后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连连叹息,他可能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惨状。沈长瑾的全身上下没一块完好的地方,新伤旧伤层层叠叠,似乎是受到了各种残忍的酷刑。 沈安见之悲痛,其实他猜得出来,那些人会用什么手段去逼迫女子接客,长瑾落到花楼那种地方,这一生算是被毁了。这让沈安如何承受? 长瑾以后,又该如何活下去? 母亲已经死了,他不能再失去妹妹。“大夫,可还能救?” 大夫的脸色怪异,目光闪躲,犹豫了一会,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沈安道:“不管是多贵的药,我都能买,只要你能救好。” 大夫长叹一声,“公子,不是我不肯救,实在是我救不了,这姑娘患的是花柳病,唉......” 花柳病......无药可医。 沈安如同受到了一个霹雳,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当然听说过花柳病,一旦染上此病,只能等死。那些风尘女子大都是染上此病死去的。 大夫写下药方,对沈安道:“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沈安呆坐在椅子上,沈长瑾的遭遇实在太过耻辱,又身患花柳病,他不敢带她回沈府,那样的话,她将要承受世人无尽的唾骂,连死都不能解脱。 没想到,到了最后,沈安保护不了自己的母亲,也救不了自己的妹妹,他真是一个无能的人。 沈长瑾还躺在床上,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 沈安买了几个丫鬟过来,吩咐道:“好生照顾她。” 便离开了。 沈安的身上都散发着恨意,他要查出来是谁将沈长瑾卖到了花楼,然后将其碎尸万段。 ...... “阿嚏!”沈长歌正在房间里练字,突然打了个喷嚏,连带着手腕也颤抖了一下,毛笔一滑,整个字坏了。 她将宣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小王从外面进来,对沈长歌道:“小姐,沈安在花楼里带走了沈长瑾。” 沈长歌没有任何惊讶,淡淡道:“比我想象中的要晚呢。” 小五:“但沈安没有带沈长瑾回沈府,估计是怕丢人现眼吧。” 沈长歌将毛笔蘸了墨,然后落在洁白的纸上,一笔一划地写出一个“谋”字,她随意说:“沈长瑾也没多少日子了,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小五问:“那对于沈安,小姐有什么打算?” 沈长歌道:“先不着急动他,我还有大事。” 她现在的大事就是胡盛。 这一次,她不能让胡盛再次妖言惑众,她要挽救秦家。 小五知道沈长歌是个步步为营的人,她有着自己的计划。“还有一件事,今日午时,刘府满门在北城楼下,被斩首示众。” 沈长歌的目光凝滞,她抬眸时宛若厉鬼,语气幽幽道:“今日么?随我去看看。” 这辈子,她还没见过满门抄斩的场景呢。 ...... 沈长歌与小五换了简单素净的便衣,混入了人群之中。 人群熙熙攘攘,大都是看笑话的人。 世人本性凉薄,事不关己,就凑个热闹。 沈长歌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并未发现李家的人影。 李如风当初为了巴结上刘府,就娶了刘珊为妻,如今为了明哲保身,却是一纸休书,与刘珊断绝关系。今日,也没来送一下。 又是一个薄情的男子。 刑场旁边的酒楼上。 南宫奕和余朝正坐在二楼的隔间里,看向窗外。 余朝眼尖,发现刑场周围的人群里有一道灰色的身影,他曾经被南宫奕派去跟踪沈长歌多日,自然认得她的样子。 “王爷,你看那是不是沈长歌?” 南宫淳和南宫奕是同一天被封为亲王的,南宫淳是广安王,南宫奕是俞南王。这也是皇帝制衡皇子的一个手段。 南宫奕随着余朝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的沈长歌。他认为沈长歌与刘府并无瓜葛,如今刘府满门被当众处斩,她来观望干什么? 他可不相信她是来看热闹的! 难不成,刘府一事与沈长歌有关? 南宫奕的眸子变得黝黑,深不可测,无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他问余朝:“之前我让你去查,王禅与何人见过面,可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