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墓碑显字
只见小木屋中原本打开着的棺材,现在已经盖上了。 加上姚远一瘸一拐走的飞快的从木屋后面过来,着急的不得了: “人真的不见了,不是开玩笑,我没骗你们,好端端的,大白天谁偷人?还偷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也是醉了。” 这个时候,苏婉和白灵年纪小,见到这种场面早就害怕的各自躲在自己信任的人背后了。 苏婉在我身后伸出一只手来,哆哆嗦嗦的指向木屋里的那口棺材对姚远说: “刚刚有个人影晃过去了,然后砰的一声响,那棺材盖……就这样了。” 姚远想当然的要去看看怎么回事,毫无疑问的被樊公杨给拦住,他还是坚持门口立了碑,就只能亲人进去。 这意思很明确了,宋簪虽然认了祖,但毕竟不是血脉至亲。 刚才还一直很听樊公杨指挥的姚远,突然发飙: “他老公半死不活一人,不可能自己爬进棺材里,现在情况不明,你让一个小姑娘进去看个究竟,你个大老爷们干得出这种事?” 呃…… 小姑娘? 我不想让他们起内讧,于是在姚远面前保证:“放心吧,不管是爷爷还是我老公,都是我至亲至爱之人,无论他们是生是死,我对他们都没有半点畏惧,更何况你们不都在外头吗?我不害怕,真的。” 假的! 假的假的假的! 说不害怕,我自己良心都痛。 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硬着头皮上。 姚远不肯,樊公杨又不让。 在他们的僵持下,我三两步绕过那块无字碑,本来想潇潇洒洒大步流星的走进去的,但最终架不住我怂,越靠近我脚步就越慢,但仅仅只有这么一小段距离,再慢也走到了。 棺材盖着,我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忐忑不安的伸出手,胆小使我恐惧。 但我咬咬牙,一想到里面有可能是我爷爷或者老公,那种强烈的救人的动力支撑着我气势十足的去推棺材盖。 纹丝未动! 以我这弱小的力气,根本推不开。 我试了好几次过后,很无助的看向被墓碑拦下的人,姚远再也忍不住了,不顾双腿的疼痛快步朝我走来。 樊公杨想要阻止根本来不及。 他只得叹息一声,还是宋簪安慰他:“村长,你之前说的情况,是爷爷躺里面,现在已经确定爷爷不在家,他老人家肯定还活着,所以这碑...” 话没说完,宋簪竟然哑口了。 苏婉虽然见惯了阴阳两个世界的人,但她哪里见过这种惊悚的画面。 “碑……碑……碑,墓碑……” 她指着无字碑结结巴巴了半天都没能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还是宋簪缓口气后,话语有些颤抖的说: “墓碑刻字了。” 那棺材姚远试过了,没推开。 加上我那微不足道的力气,仍是不行。 这时,我和姚远又急忙跑出来,只见这块无字碑,竟然慢慢有字出现了。 先是有个吴字冒头,我心里一咯噔,预感不妙。 随后白灵喊道: “下雨了,下雨了。” 还真是下雨了,雨水一滴一滴落在原本无字的墓碑上,随着雨水的增多,墓碑上的字显现的也越来越快,吴字下面跟着一个清字。 吴清。 宋簪有些疑惑:“吴……清,吴清是谁?” 难道…… 穿越了? 我百感交集,虽然知道吴清是我梦境里的人,也许在相思说的那一世里,吴清确实存在过,但那个时候距离现在都过去好几百年了,可为什么我会为了死去几百年的人心痛不已呢? 我确定过了,是心痛。 心口紧绷紧绷的,一阵一阵的悸痛。 如果我没有醒过来,是不是已经救出他,救出大头小头,救出那群无辜的孩子了? 如果他们都能活下来,他们一定会开枝散叶,那几百年后的今天,我很有可能跟他们当中的某个人的后代子孙有所交集。 但现实没有如果,吴清应该葬送在那场灾难中了。 一想到我没能如愿救出他,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捂住骤疼无比的心口,却听宋簪声音都慌了起来,拉着我的衣袖喊: “言言,言言,是生字,这是个生字。” 按理说,吴清的名字出现后,这块原本无字的碑就算有字出现,也不会太多。 可能就是简单的吴清之墓,跟我之前看到的应该是一样的。 但没想到,“吴清”二字后面,没有跟着之墓的“之”字,而是跟了个“生”字。 苏婉一字一顿的念: “吴-清-生。” 念完后,苏婉抬头看我,问道:“姐姐,吴清生是谁?姐夫叫什么名字?” 我老公。 我老公叫吴生啊。 吴清生是谁? 我也不知道吴清生是谁啊。 我知道吴清,也知道吴生,但这两个人的名字结合起来,是什么意思呢? 是说不管是我前世的情人,还是今生的爱人,都得死吗? 雨,真的是越下越大。 白灵叫嚷着:“阿爸,雨下大了,我们先进去避一避吧。” 甭管是谁的墓碑,在人还没死之人,我不认命。 雨水冲刷着我的脸,我也招呼大家:“先进屋去吧,姚远,你带着白灵和苏婉在家等着,村长,簪簪,我们穿上蓑衣戴上斗笠出去找我爷爷。” 苏婉听了,立刻抱紧我的手: “姐姐,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 我看这天都阴沉成这样了,担忧地问:“你这眼睛,能看得清吗?” 苏婉郑重点头:“姐姐,我能的。” 我只好点头默许。 只不过下这么大的雨,上山打伞的话,雨伞反而会变成累赘。 不如穿蓑衣戴斗笠。 对于我的安排,姚远不服,宋簪赞同。 可村长仍然不让我们进去,说是进不得。 都这个时候了,宋簪拉着苏婉先进去,姚远也拽了拽我,我本想再劝劝村长的,可他推后了几步,我又把手伸向白灵,白灵见樊公杨不肯进,他便躲到樊公杨身后: “阿爸不进去,我也不进去,我要跟阿爸在一起。” 我只得再一次劝村长,樊公杨丝毫不为之所动。 姚远有些气恼,直接把我拽了进去。 小木屋里的蓑衣和斗笠,都跟油纸伞一起放在工具房里,既然苏婉要跟我们去,姚远也不肯闲着,我们几个人又合力试着推开棺材,都是徒劳无功。 这棺材一时半会打不开,里面到底躺着什么人也不知道,我还是坚持让姚远留下来想办法,不管里面是我爷爷还是老公,在棺材里躺久了,活人也会憋死的。 穿上蓑衣后,宋簪忧心忡忡的看着棺材问: “要不然,我们暴力开棺吧,救人的事,刻不容缓,爷爷只是不见了,万一你老公真躺在里面,他就真的活不成了。” 可我有种很强烈的预感,这里面没有人。 并且这种预感让我很果断的做出决定: “先进山,我总觉得山里有古怪。” 宋簪只好听我的。 出去后,樊公杨接过我递给他的蓑衣和斗笠,先给白灵穿上,宋簪看着这孩子怪可怜的,还在劝: “村长,要不然让孩子进去避避雨吧,这雨实在是太大了。” 樊公杨完全不听,给白灵穿戴好后,他蹲下身,摸了摸白灵的脸: “告诉阿爸,你是个男子汉,你很勇敢。” 白灵稚嫩的答: “阿爸,我是男子汉,我很勇敢,我不怕,阿爸让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樊公杨满意的点点头,指着小木屋: “阿爸要你在这里守着,像我们在家里演习时一样,你怕不怕?” 我听不清他们父子俩在打什么谜语,但白灵点头: “阿爸,我不怕。” 樊公杨再无多话,他起身后,没有接宋簪递给他的蓑衣和斗笠,还莫名其妙的说了句:“ 我心中无雨,无惧风雨。” 说完,他将蓑衣和斗笠放在墓碑前,然后对我说: “走吧。” 凭着记忆,我们朝这座消失了的山走去。 但不管我们怎么走,脚下的路,如履平地。 不得已,宋簪劝道:“言言,术业有专攻,寻路这事,还是让苏婉来吧。” 苏婉本来牵着我的手跟我并排的,听宋簪这么一说,她立刻走上前去,一番查看后,苏婉转身告诉我: “姐姐,这里只有荒地,没有山头,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荒地? 不可能有荒地。 这事,不等我反驳,樊公杨便先说了:“我们这儿没有荒地,就连后山禁地,老爷子也种满了树木,不曾荒废。” 苏婉解释: “荒废的不是山地,而是田地。” 樊公杨摇头:“田地就更不可能了,先别提国家政策不允许荒废农田,我们这儿的村民世代耕种,都是勤劳的人们。” 尽管樊公杨再三表示不可能,苏婉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我看到的,就是一块荒芜很久的田地,没有山,不过,我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最后那句,宋簪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苏婉撅着嘴,小小的脑袋在斗笠下显得更加迷你,她叹口气: “这人太厉害了,他可以遮住我眼睛,蒙蔽我,姐姐,我尽力了。” 我伸手去安慰她,她在懊恼的同时,又说道: “不过,除了荒废的田地外,我还看到了一人。” 有人? 我急忙问:“那人在哪儿呢?” 苏婉牵起我的手,边走边说:“姐姐,我带你去看看。” 我猜想,那人八成是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