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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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理会他,权当没有听到他唤我,只是重复一遍的问,“可以帮我把她送到医院去么?” 男人颔首,看了看地面上的叶琳,声线沉稳道,“好。” 我们返回京山医院。 因为这儿距离不远。 车上我抱着叶琳,裴冬阳开着车,车内氛围有些尴尬窘迫。 我没有开口问他这段时间的经历与过往,也不想提及慕驰野。 反正他也从未想过同我解释什么。 只是男人忽而透过后视镜看向我,哑着嗓音道,“我想同你说一句抱歉。” 他的神色间满是愧疚,看我的表情溢着疼惜。 我看向他的瞳孔,嘴角勾起浅笑,“抱歉?不,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我们之间不存在抱不抱歉的问题,裴冬阳,你只是不爱我而已。” 我卑微得够多了。 男人一次次推开我的时候,我甚至不敢去回忆那些心碎与绝望。 太痛苦了。 “我………黎儿,你要好好的。” 他欲言又止。 像是梗在喉间很多话想要告诉我,却又始终不肯说出口。 那般无奈。 他不愿意说那我自然没有强求的资格,于是索性偏眸看向窗外,“嗯,我会好好的,你也一样。” 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已经疏远到这种程度。 我记得我们也曾有过曾经的。 抵达医院,叶琳被早就候在门口的医生护士推进急症室。 裴冬阳跟在我身后。 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像是在默默守护我一样。 接着男人接了一个电话。 我听到他在电话里狠狠警告,“如果这件事你们牵扯到她,那我搭上所有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迷茫着以为他说的那个她大概是指卡戴妤。 我莞尔一笑,贴在墙根,看到手术室红灯熄灭。 叶琳被推出来,处于昏迷状态,我几步上前询问医生,“医生,情况怎么样?” “轻微脑症荡,问题不大,多休息几天就好,不过病人来了月事,所以身体比较虚弱。” 我心里一颤,满眼心疼的看向脸色苍白的叶琳,真是苦了她了。 病房里我守在她身侧,有些困,但我全然没有睡意。 裴冬阳倚靠在病房门口,静静看着我。 挺尴尬的,于是我干脆起身,来到他跟前,眼眸直勾勾的望向他,“你到底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男人愣了愣,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色彩,“黎儿,你………尽快回洛城吧,这里不安全。” 不安全? 所以是有人在暗处盯着我的意思么。 可我不觉得自己有被人盯上的可能,毕竟………我又不曾招惹到什么人。 除了周婉馨这个疯子。 “好,谢谢提醒,你走吧,别让卡戴妤知道,不然她该吃醋了。那是你的妻子,是你坚定选择的女人。” 我的语气平缓,将所有心事掩饰得极为好。 因为我不想再在他面前表露出一丝脆弱。 他狠狠将我推开的那一刻我已重新拾起自尊。 相爱相杀吧,呵。 “黎儿,我对不起你,但我………不得不这样做。如果你恨我,那就恨吧,只要心里能舒畅些,只要能不那么难过,我都可以接受。只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在那么傻乎乎的爱一个人了,这世间男子不值得你的深情,你要振作一些,要好好的。” 我不自觉勾了勾唇,“裴冬阳你操心得有些多了。放心,我已经完全放下你,彻底将你从心底割舍,我也愿你好好的,愿你无所牵挂,愿你跟心爱的那个她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 呵。 多么讽刺。 明明该跟他白头的那人是我才对。 可世间多变化。 世事难料。 或许这才是常态吧。 人间不值得,不值得你的眼泪与难过。 男人转身的片刻我泪流满面。 心里很空,没有一丝温暖。 我捂着嘴巴,抑制住更咽。 好难过,好难过。 我就这样彻底失去他了啊。 无缘无故,莫名其妙。 回想这一路。 其实真的很奇怪呐。 他是我突如其来的缘,是我患得患失的梦,是我难以自拔的痛。 我莫名其妙得到了他,又以莫名其妙的方式将他归于人海。 祝福他吧。 祝福这个不该属于我的男人。 “苏茉黎,别傻了。” 我在心里警告着自己。 警告自己不要去奢望那些莫须有的东西。 只是这一晚格外漫长。 我候在叶琳身侧,思绪却不自觉飘到了同在这所医院的慕驰野身上。 他情况到底怎么样我还不得而知。 于是我决定过去看看。 原本我此行的目的就在于他。 在裴冬阳那里我没办法开口问个究竟,可面对慕驰野,我心里莫名多了一份坦然。 大抵………大抵是因为心里熟知着他吧。 那个男人,挺傻的。 我凭借着记忆寻到八楼vip病房。 此刻是午夜两点。 门口依旧候着几个精神状态极佳的黑衣人。 他们的职责就是护他安危。 我将发丝撩到耳后,挺直了背脊走过去。 今天穿的这身灰色休闲装运动鞋不是我喜欢的风格,但是此刻走起路来不会有高跟鞋叩击地面的清脆声,不会打扰到病房里休息的病人。 几个黑衣人老远就看到了我。 他们大抵是识得我的,神色间有些颇为不自然。 我走过去,他们自然而然的拦住我,“苏小姐,这里你不能进。” 我就说他们认得我。 所以态度算是比较客气的。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我要进去一探究竟的决心,“慕驰野在里面,我必须要进去。” 几个黑衣人难为情的看向我,“可是慕总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让她进来。” 就在此时,病房内传出一道低沉虚弱的声音。 男人醒着。 他让我进去。 黑衣人收到吩咐自然不敢再拦我,可我特别紧张,害怕待会儿看到的场景会令我震惊。 我大抵是担心他的,更想知道他到底因何而受伤。 当我走近,便看到倚靠在床头的男人,他只穿着单薄的病人服,除了脸色较之平常苍白些外,倒也没什么两样。 只是他隐忍的神色令我感觉到,他很痛苦。 我的心揪在一团,“慕驰野,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