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是有人想把我逼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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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说有笑地离开,一说起刚才陈夫人的态度,多是当了一个笑话在讲。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平西王府的不远处,有一个人在简陋的马车里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完了。 他的目光微沉,道:“放下吧。” “是,主子。” 话音落,马车的帘子落了下来。 马夫的鞭子落下,马车徐徐前行,向着皇宫的方向。 马车里坐着的,是刚刚和君令仪下过一盘棋的皇上。 江山为棋,天下为棋,而这日常的每一步也是棋。 如果有一天,君令仪真的为他所用,但突然出现了状况,有人指着君令仪的鼻子骂,有人将君令仪的罪行一一列出来。 到那个时候,皇上又会怎么做呢。 他的眉眼垂下,耳边响起了秦止的那句话。 “本王的女人。” 果然,是个要红颜不要江山的疯子。 …… 王府的大门在身后缓缓被关上。 君令仪和秦止站定。 秦止又将君令仪的身上检查了好几遍。 反复确认她没有受伤。 君令仪笑道:“我没事。” 两人对望,明显都有话要说,但在这里说确实有些不太方便。 多少双眼睛都看着。 尴尬的氛围之中,忽有一阵哭声从耳畔传了过来。 君令仪听着,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 当看见哭泣的人的时候,君令仪不禁失笑。 其实她不看,也知道哭的人是桃儿。 这个小丫头大概真的是水做的吧。 每次都哭得像是泪人一般。 明明刚才在外面和陈夫人互怼的时候中气十足,可门一关上就红了眼眶。 双腿也打了哆嗦。 她知道自己哭了不好,便尽力地克制住自己。 手拿好帕子捂在唇边,却无法抑制唇边发出的声音。 察觉到君令仪和秦止的目光都注视在她的身上,桃儿便更加惊慌了。 她的两颊已经憋成了桃红的颜色。 她吸了吸鼻子,表情说不出的别扭,像是在强憋着哭,却又忍不住掉了眼泪。 君令仪体贴地在桃儿的身边站着。 她还给桃儿递了手帕,道:“你刚才的表现特别棒,没关系的,害怕是人之常情,你只是个小丫头,可陈夫人却是尚书府的夫人。” 说罢,君令仪又拍了拍桃儿的后背。 这样的动作让桃儿抽噎的声音更大了。 君令仪看着她,颇有些哭笑不得。 这…… 是越安慰越坏事了吗? 君令仪的嘴角扯了扯。 桃儿的头转向了秦止。 秦止的眉头忍不住蹙了一下。 桃儿的声音还是一抽一抽的。 她道:“王爷,刚才出现的事情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君姑娘,并不是君姑娘想要这么丢王爷的脸,还请王爷千万不要怪罪君姑娘,奴婢也……” “无碍。” 秦止开口,吐出两个字打断了桃儿的话。 若是任由这小丫头哭下去,还不知道要哭到什么程度才能停下来。 君令仪道:“今天有冷风,你在这里哭小心受了凉,脸上就不好看了,随我回孟宇轩吧。” 桃儿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看了看秦止和君令仪,她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秦止开口道:“我送你们。” “嗯。” 君令仪应声,送给秦止一个甜甜的笑容。 门口守卫的小厮瞧着这抹笑,不禁又有些失神。 之前看到的君姑娘一直都是带着面纱的。 原来不带着面纱的君姑娘有另外一番感觉。 特别是一颦一笑,带了许多灵气。 只不过,这灵气再好看,也不属于他们。 能让王爷愿意用“我”来自称,甚至亲自送回孟宇轩的姑娘。 他们也不需要动太多脑子,就能想到平西王府马上要有女主人了。 君令仪和秦止一起将桃儿送回了孟宇轩。 桃儿虽然一路上还是忍不住掉眼泪,但是她心里清楚。 一到孟宇轩,她就自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洗脸,将孟宇轩的主屋交给了秦止和君令仪。 孟宇轩中算是绝对安全的。 秦止的目光始终落在君令仪的身上,似是还有诸多的不放心。 君令仪便让他看个够。 君令仪道:“那个刺杀你的人,是你派过去的。” “嗯。” 秦止颔首。 当百姓都已经确信君令仪的身份的时候,最好的破解办法就是让君令仪展示出和原来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的一面。 而对于现在的君令仪来说,最不一样的就是君令仪的体魄变得比原来好了许多。 想要引君令仪出鞭,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而秦止在没有时间和君令仪讨论的情况下,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的理由。 君令仪瞧着秦止,忍不住摇了摇头,道:“你真是太傻了。” 刚才的那个人明显就已经收到了秦止的点拨,要求做事的时候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为了不让人看出作假,那一刀是真实刺上去的。 如果君令仪稍有一丁点的不注意,如果君令仪的鞭子没有抽好。 现在的结果可能都很危险。 君令仪攥着秦止的手。 她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和表情就已经表达了一切。 反倒是秦止十分坦然。 秦止的眉眼之中尽是温柔。 在外,平西王是手起刀落杀人如麻的恶魔。 在内,他是她一个人的秦止。 君令仪拽着秦止的衣服,就势钻到了秦止的怀里。 秦止张开双臂,抱住了君令仪。 秦止的怀里,很温暖。 君令仪道:“陈锦凝到底是怎么死的?” “悬案。” 君令仪的嘴角轻扯,笑不出来。 她还记得初相见时那个任性霸道的小丫头。 她是一步步看着陈锦凝走到这一天的。 她死了,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真可笑。 听说仵作要验尸,所以不让陈家将尸体带回去。 陈夫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晕倒了。 她醒来之后,便在平西王府的门前闹了起来。 陈大人更是一病不起。 自从太后死后,陈家节节败退,这一步,终是走上了一条死路。 君令仪笑道:“但我还是觉得,这所有的一切是想着我来的,是有人想将我逼到死路里。” 说不上是第六感还是直觉。 但这种想法始终存在,也始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