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姐姐坏,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话已经说出口,一言九鼎。 彦立权再恼,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他握起齐竹肖递来的钢笔,硬着头皮在合同签上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 字迹清晰,用力。 齐竹肖瞧着他泛白的指骨,险些笑出声。 果然,没人能斗得过黑心的盛总。 齐竹肖心情颇好的拿过合同,一式两份。 盛汐初弯唇,起身,雪白的柔荑伸向脸色铁青的彦立权,语气官方:“彦总,合作愉快。” 彦立权阴沉的鹰眼抬了抬,大掌撑住桌面,勉强稳住身形。 他握上盛汐初的指尖,强颜欢笑,“合作愉快。” 只是一秒,盛汐初收回手,“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彦总了,改日再会。” “嗯,后会有期。”彦立权僵着脸答。 在他幽怨的注视下,盛汐初走了,她养的大学生紧挨着她,宛如连体婴。 包间的冷气还在吹着,有些冻人。 彦立权站在原地,胸腔的火气久久不能散尽。 他攥紧拳头,终是没忍住,用力掀翻桌子,“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刺耳难听。 助理在一旁低着头,耸着肩,大气都不敢出。 彦立权怒瞪双眼,狠狠踩住地上的葡萄,碾烂。 他盯着地面的狼藉,恨恨的从牙缝中挤出:“妈的,好一个盛汐初,连我都敢坑!” 一开始彦立权就知道盛汐初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可他没想到她这么难缠。 打他儿子,坑他的钱! 赚的是盛汐初,亏的全是他彦氏。 妈的! 操! 彦立权厉声咆哮:“去查,我倒要看看她护着的人是谁。” 动不了盛汐初,还动不了她在意的人吗? …… 深夜的风夹杂着湿湿的凉意,此时的月色正浓。 苏让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甜滋滋的喊她:“姐姐真厉害。” 盛汐初被少年的笑晃了眼,她半垂眼帘,拉下带有他体温的外套,扔回他怀里,漠声道:“离我远点。” 苏让挑眉,刚刚还好好的,现在要他离她远点? 不存在的。 他随手把价格不菲的外套扔在路边,眼巴巴的围着她转,“姐姐,我冷。” 盛汐初眸光略过地上的外套,加快步伐,没说话。 苏让的手指勾上她的衣角,小声嘀咕,“姐姐,听说抱抱就不冷了……” 盛汐初启唇,叫人:“齐助理。” 苏让:“……”突然想起那口菜,想吐。 “姐姐坏,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他耷拉下脑袋,像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 “娇气。” 盛汐初低斥他一句,随后上了车。 娇气的某让不以为意,厚着脸皮跟她上车。 比起脸面,他更想要媳妇儿。 回到庄园,刚好凌晨一点。 将近两点,盛汐初才蜷缩在苏让怀里睡去。 借着极淡的月光,苏让看着睡意恬静的盛汐初出了神。 睡着的她很乖,一只手揪着他的睡衣,绵长的呼吸撒在他锁骨间,扰得他心痒痒。 在她面前,苏让的自制力为零。 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没忍住,暗戳戳的低下头,贴住她的唇瓣,痴迷的轻.吮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小,温柔到了极致。 熟睡的她毫无防备,她微张着唇,努力的呼吸着。 饶是苏让的挑.逗太过分,她的眼睫不自觉颤了颤,唇边娇娇溢出,“唔……” 像是小猫儿的爪子在挠人。 苏让意识逐渐回笼,他不舍的离开她,双手缠至她腰后,抱紧她。 闭上染了欲的凤眸,哑声呢喃:“快两百天了,姐姐还是没让我成为姐姐的男人。” “我都快成和尚了。” 少年低低的控诉着自己的怀中娇。 …… 翌日,天色微亮。 盛汐初醒了。 被噩梦惊醒。 又是那个梦,又是盛家。 明明已经接受催眠了,记忆为什么还是会回来。 她睁着眸没动,在她思绪混乱之际,一声娇气的幽怨声落入耳畔,“姐姐,你弄疼我了……” 盛汐初骤然回神。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漫天的血色荡然无存。 在她眼前的,只有苏让。 “姐姐,轻点……”他的长睫轻颤间,嗓音低哑的告诉她:“会坏的。” 盛汐初漂亮的眉心蹙起,一大早的,这小孩说什么胡话? 在她不明所以的注视下,苏让掀开被子,狭长的眼尾轻挑,“姐姐,你捏我。” 隐匿在被子下,她的手紧紧攥着他的睡衣…… 准确来说,是攥着睡衣以及他的……胸。 盛汐初心头一跳,猛的收回手,淡定的说道:“抱歉。” 苏让乖巧的摇摇脑袋,“没关系,我是姐姐的,姐姐想做什么都可以。” 盛汐初没应声,从床上坐起,指尖轻抵发疼的太阳穴,自顾自进了浴室。 关上玻璃门,她轻靠在冰冷的墙边,仰着头,手抵在眼睛上,挡住刺目的光。 她又开始做梦了。 那些令她不适的记忆,再一次不受控制的钻入脑海,擅自侵蚀她的感观,妄想让她再度陷入不安。 她不可能让任何记忆控制她的情绪,影响她的理智。 盛汐初冷静许久,用手机发了条短信。 ——周弈白,挂个号。 …… xc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齐竹肖把昨夜的合同装订好,汇总到盛汐初手里。 沉声说道:“盛总,项目部做了一个计算,彦氏让出的两个点,待整个项目结束,我们大概能多赚四个亿左右。如果地段的开发比预想要好,我们能赚的更多,具体的数额还估算不出来。” “这些钱不是个小数目,彦氏这次血亏。再加上彦怀礼至今还没脱离危险期,彦立权又签订了这份合同,自始至终他都讨不到半点好处,我怕他一气之下想不开,暗地里给我们公司使绊子。” 齐竹肖冷静客观的分析现状,条理清晰。 盛汐初翻看文件,并没有否认。 她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彦怀礼敢对她不敬,她就不会让他好过。 所以她放任苏让打人,只要留他一命,就不会出事,因为她吃定彦立权舍不得因此放弃合作。 仅是打残彦怀礼,她还不满意。 她让齐竹肖带着新的合同过来,等彦立权心甘情愿的签字。 当然,纵使盛汐初再会揣测人心,也不能保证彦立权一定会主动提出让利,她顶多只是赌一把。 显然,她赌赢了。 彦立权输得彻底。 但在商业圈,尔虞我诈,是常态。 成王败寇,规矩是强者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