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们是不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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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曾在梦中想象过无数次可能会再见傅司夜的画面,唯独没想到过这一种,她以最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想到在监狱所受的一切折磨,紧张、恐惧、心痛,一时间齐齐涌上来,想到了逃走,但脚步仿佛有千斤重,动也动不了。 温暖忽然间后悔冒然冲上来。 傅司夜抬头看了看她,认出来她是方才被庄玉玉刁难的外卖配送员。 外卖蓝色制服沾上酒水和奶油,头发湿淋淋的,脸上糊满奶油看不清脸,只是莫名地有些熟悉之感,世上相似的人多了,他也没有细想。 见她此时傻站着望着自己,也不进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冷声开了口:“进不进来?” 温暖忽然意识到她脸上糊满了奶油,他没有认出她来,难免会有些庆幸,理智和本能都告诉她不该进去,可是不进去势必会引起他的怀疑。 终于,她抬起脚僵硬地走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灯光昏暗,狭窄的空间里静得仿佛只听得见两人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红色的数字一层层往下降。 她斜斜贴着最里面的墙壁望着偷偷地望着前面的男人。 岁月在她身上脸上留下无数道痕迹,他似乎偏得岁月独宠,与三年前相比,更多了些成熟和锐利,令人痴迷心动。 她曾经也是不知好歹痴迷的人,然后……毁了自己的一生。 温暖黯然地垂下了脸,压制住狂乱的心跳声。 傅司夜从电梯光滑的壁面将温暖细微的动作变化收入眼底,从一开始,这个送外卖的女人见到他态度便不太正常,好像她认识他。 傅司夜觉得奇怪,也没有多想,随口问道:“几楼?” “1……1楼。” 温暖说完,下意识的走过去伸手去按数字键,这些年在监狱她已经学会了凡事亲力亲为,熟料电梯突然一个晃动陷入一片漆黑,下一瞬间像是失衡般一层层地往下坠。 “啊……” 温暖没站稳身子往前扑去,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令人的留恋的馨香窜入鼻尖,他温柔且礼貌地扶住她的肩膀帮她稳住身子,头顶传来他冷漠却令人心安的话:“不要怕。” 简简单单几个字,温暖本以为死寂的心,在这一刻忽然鲜活地跳动起来。 曾经在监狱里,有无数次她被人折磨害怕的想要死掉的时候,多希望他能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不要怕,告诉她所承受的一切不是他,告诉她孩子也不是他亲自让人杀死的,落得尸骨无存的凄惨下场。 那时候她在想哪怕他出现说个不字,哪怕骗骗她都会义无反顾地相信。 可是她等了三年,始终没有等到他来见她一面。 最终她明白了,他认为自己是杀死蒋如颜的凶手,永远也不可能去监狱看她。她一切的期待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时间终于磨灭了她的热情,也磨灭了她对他所有的爱。 正如六年前,他对她说不要怕,她会心动,但再也不会爱了。 “谢谢。” 电梯终于降到最后一层,没有继续下降的趋势,温暖疏离地挣开傅司夜的怀抱道了一声感谢,往后退了两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傅司夜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反常,心里有丝异样,女人都巴不得往他身上贴,她偏偏反常,想到她身上仿佛有让他感觉熟悉的气息,他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按了锁屏。 漆黑的空间里,渲染出一片黯淡的光亮,却也清晰地映照着温暖糊满奶油的脸。 眉目轮廓那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或许是他的目光过于锐利和直接,温暖狼狈的垂下脸别到了一边,不想让他继续看,接着听到那道清冷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我们是不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