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们是来奔丧的

    整个大厅顿时沸腾了起来，两个‘宸宸’把众人搞懵了。

    殷振山极喜爱宸宸，这两天都把他带在身边，以至于很多人都知道他的身份。

    在场宾客小声议论后，急忙与龙千夜见礼。

    “娘亲，小祉！”

    宸宸看到娘亲和弟弟喜出望外，小小的身形一闪，已来到殷璃他们面前。

    “臭小子，一声不吭就跟外人跑了。”

    殷璃佯怒，她口中的‘外人’自然是指靖阳侯府的人。

    她有意撇清关系，激怒了殷怀远，“放肆！孽女，今日你爷爷过寿，你这一身白的，究竟是何意？”

    “何意，你看不出来吗？”

    殷璃未把殷怀远放在眼里，神色淡淡如同看猴戏般。

    小祉一脸天真，适时道：“娘亲，小祉听说人不在了要穿白色的衣服。”

    言下之意他们是来奔丧的，饶是再蠢的人都看得出殷璃来者不善。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殷振山，想看他有何反应。

    本以为殷振山会动怒，没想到他只是淡然一笑，“你这丫头太不厚道了，不知道的当你是来寻我晦气呢。”

    殷璃冷眼看向主座上一袭玄青暗纹袍服着身，虽已至花甲，仍神采奕奕，浑身威严毕现的老者，心道这殷振山看起来比他儿子顺眼多了。

    她扬了扬眉，似笑非笑道：“可不是嘛，不过我倒是好奇老侯爷掳走我儿子是何用意？”

    “我原以为你只给我添了一个曾孙，倒不成想好事成双，不错、不错！”

    殷振山开怀大笑，目光移向小祉时，瞬变慈爱。

    宸宸是难得一见的绝世天才，想必与他双生的小祉即便天赋不如他，也差不到哪里去，一下子多了两个天才曾孙，殷振山自然不会与殷璃一般见识。

    殷怀远满脸不快，“父亲，您别忘了这孽女未曾婚配，两个野种也不知是谁的。”

    殷璃平生最痛恨别人称她儿子为野种，她面上虽带笑，寒意已达眼底。

    不等她开口，身边的男人冷冽的声音缓缓响起，“靖阳侯，你说本王的儿子是野种？”

    龙千夜除了多皱一下眉头，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此话一出，全场寂静，万籁无声。

    殷振山清了清喉，最先打破僵硬的气氛，“冷王爷，若我没听错的话，你说我这两个曾孙是你儿子？”

    龙千夜未答，凛声道：“殷老，你掳走本王一儿一女在先，如今靖阳侯又辱骂我儿，这笔账该怎么算？”

    敢情冷王不是来为老靖阳侯庆寿，而是前来讨说法的，这下有好戏看了，宾客们不约而同地想道。

    不同于他人的诧异，殷璃神色古怪，目光淡扫向靠近侧厅的一张桌子。

    宸宸察觉到娘亲的异样，低声说，“娘亲，缈缈钻进桌底了。”

    殷璃淡瞥龙千夜，冷冷地问，“渺渺是你和殷若雪的女儿？”

    龙千夜几不可现地蹙了下眉，方道：“本王的女儿！”

    殷璃从这话中品出不同的意思，神色复杂难明。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龙千夜从不让女儿现于人前，连名字都不为人知，连靖阳侯府的人都不知。

    殷若雪一心母凭女贵，曾偷见过渺渺，当时殷红萍陪同在侧，所以殷红萍之前才认得出渺渺。

    得知渺渺的身份，殷怀远很激动，“这么说，渺渺是我外孙女了？”

    在场的人表情都很古怪，多了两个绝世天才的亲外孙，殷怀远不仅没那么上心，还处处刁难殷璃，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渺渺态度却截然相反，脑子有病不成？

    众人无语的同时，还有个疑惑，谁都知道殷璃和殷若雪水火不容，她们的孩子怎会在一起，且极为和睦？

    这时，渺渺从桌子底下探出头，板着小脸道：“最讨厌乱攀亲戚！”

    渺渺这话直接打了殷怀远的脸，他脸色难看不已。

    不等殷怀远开口，殷振山便说，“冷王爷，宸宸和渺渺都是自愿回府的，不如先入座，有什么误会，待散宴后再行解决，如何？”

    龙千夜漠然不语，漆黑中隐透着幽蓝的双眼看向殷璃，似在询问她的意见，此举令人震惊。

    “也罢，我倒想看看殷老侯爷寿辰，在座各位都送些什么奇珍异宝。”

    殷璃唇角一翘，咧出一个极具讽意的笑容。

    殷振山朗声大笑，“既然如此，都入座吧，王爷请上座。”

    龙千夜充耳不闻，径自来到渺渺藏身的桌前，“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淡漠得听不出一点情绪，渺渺却老老实实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心虚地喊了一声爹爹。

    龙千夜没责备渺渺，牵着她与殷璃母子一同走向主桌。

    期间，渺渺忽闪闪的清澈大眼睛好奇地在宸宸哥俩之间来回，“姐姐，他们两个真是我爹爹的儿子吗？”

    “姐姐？”

    听到女儿管殷璃叫姐姐，龙千夜表情有些微妙。

    殷璃没吭声，她心情很复杂，之前虽能猜到渺渺身份不凡，却没想到竟是殷若雪和龙千夜的女儿。

    她和殷若雪是死敌，按说殷若雪的女儿也该令她反感才对，但她根本厌恶不起渺渺。

    渺渺敏感地察觉殷璃的疏远，肉乎乎的小手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怎么不理渺渺？”

    “没有。”

    殷璃一时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冷然抽回自己的手。

    渺渺手中落了空，什么都没说，红着眼委屈巴巴地看着殷璃。

    小女孩无言地控诉令殷璃生出莫名的罪恶感，语气僵硬道：“过来！”

    渺渺当即破涕为笑，撇下亲爹，屁颠屁颠地跑到殷璃身边。

    龙千夜心生疑惑，除了他，女儿从不与任何人亲近，包括名义上的生母殷若雪都不得她待见，而今怎会如此粘着初识不久的殷璃？

    这就完了？

    看着龙千夜‘一家’入座，宾客们都暗觉失望。

    殷振山眼里闪过一丝异色，正要宣布开席时，宾客中突然有人奇怪道：“今日乃殷老寿辰，怎不见若雪小姐？”

    “不是说她亲自去魔幽森林捕捉寒冰兽给殷老当寿礼？”

    “神医不是假的嘛，若雪小姐该不会不好意思见人了？”

    众人这才想起没看到殷若雪，再度议论了起来。

    “你那个‘好’女儿呢？”

    殷振山似才想起所谓的‘孙女’，对殷怀远投以质问的眼神。

    殷怀远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道：“不说我都忘了，若雪有事缠身，未能及时赶回，特意让人先把寿礼送回府，望父亲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原谅她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