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改变的，不变的
其实，所谓的“战法”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也就是所谓的“理论上有效”。 异鬼依然难缠不说，想要将破坏的能量贯入它们体内也不是说做就能够做到的事情，一切都无法预料。 还有一个关键就是非常的划不来。 从爆炸的规模就能够推断，异鬼的体内依然有着强大防御力，只是比身体外面相对要弱，能够比较容易地杀死。 既然不是完全无效，如果出力足够巨大的话，应该也可以直接从体外用暴力将其杀掉，前提就是力量的规模，这个需要的出力恐怕大到会令人不安的程度，被当成灾难也说不定，代价无法想象。 和抽不到卡就砸出神秘的小卡片强氪是一个道理，只要不停的氪金，出货的一天一定会出现所以不要停下来，即使出货了，到最后恐怕也只能感受到无尽的空虚，花掉的金钱自然也不会返回，它们会以另外一种形态存在，成为空虚当中唯一的光芒。 有些中途就放弃了的人，可能连这一线光芒都接触不到，成为了悲剧和惨剧。 皇太一至少现在不打算这样做，既然有可以利用的办法就没有必要强攻，这是战斗的基本。 也曾经觉得“利用”这个词仿佛有些不妥，称之为大腿好了。 有种**的感觉。 “在这边！“ 皇太一借着向前滑行的力道从一只异鬼身旁轻轻擦过，异鬼懂得正面迎击却不懂得该如何正确判断假动作，扑空之后就被一脚踢中了后背，飞出十几米远。 再大上十倍的力量也伤不到它，目的也不在于此。 司命的剑斩杀身旁的异鬼之后，没有收回剑鞘当中，她也直奔皇太一所在的方向，想要追上他的脚步。 总觉得只要片刻离开了他，就会化作泡沫消失。 明明已经等同于降临到了身边的幸福，接触到了之后，又开始害怕失去，甚至在想只要不会失去的话无论做什么都可以这样的事情。 但是，皇太一终究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与他并肩前进——司命能够理解他的苦心。 尽管现在还做不到，至少接下来每一天为此而稍稍努力，相信终究会追上那可靠的肩膀。 司命的瞳孔中终于爆发出了压抑许久的战意。 被刻在心中的古旧思想所束缚的战士之心，在这一刻暂时觉醒了。 她在空中尚没有落地的异鬼身旁擦过，只能隐约看见一道白线。 异鬼的咆哮卡在了喉咙当中，四分五裂的身体混杂着污血，与地面的灰尘混在了一起。 “动作要快！那里还有一只！” 皇太一的踢腿与异鬼的爪击在半空相交，彼此不相上下。 正是这一击让异鬼暂时停止了行动，也正好等到了后面司命赶来。 “是！” 司命的剑刺进了异鬼的额头，顺势下挥，一直割到胸口以内。 “这边！” 皇太一躲避及时，没有被异鬼的血沾染，附近的异鬼已经完全消灭。 这时候，有些异鬼也感到不对劲了。 它们当中的半数以上还聚集在最开始异鬼被斩杀的地方，有一些速度较慢或者有着气他理由的异鬼还在赶路途中，但光是这里就已经聚集了十只以上。 皇太一和司命正要去的是房屋的正后方。 那边原来也有着为数不少的异鬼包围着，现在大部分兜了一个圈子去了正前方，这边反而空了。 “先辈！要不要继续绕过去！” 司命确认附近已经没有异鬼可以斩杀，握着剑等着皇太一发话。 “要，不过不是我，是你。” 皇太一的耳朵一直在捕捉着哪怕最细微的声响，现在已经有了决定。 “不是和先辈一起……吗？” 司命的表情带着些许落寞。 “当然是和我一起，到时候还要靠你，是这样……” 三言两语之间，皇太一将作战计划交代完毕。 在司命担忧的注视之下，他一步跃上了屋顶，顺便还和探头探脑的皇绯剑打了声招呼，显得胸有成竹。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只异鬼将建筑物当做攻击目标，尽管它们一开始就包围了这里。 躲在阁楼当中的皇绯剑在担忧战况的同时还要照顾醉到没法清醒的梅菲斯特，现在也是火烧眉毛。 皇太一刚才的笑脸令她烦躁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世上一般的兄妹是如何相处的呢？ 皇绯剑也做过各式各样的调查，最后得出的结论依然是自己家的相处方式应该有些不同。 照顾好像放着不管就会死的哥哥，几乎已经成了日常的风景。 也许以后也会继续这样下去吧，好多年，好多年之后也不会改变。 不会……改变？ 真的？ 难道不是已经改变了？ 本以为已经确立的未来，接下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一想到皇太一和司命恩恩爱爱的样子，她已经发觉自己并不是真心感到高兴。 是自己的错。 皇绯剑不会将理由推卸到别人身上。 想要忘记。 不想关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也许就不会那么心烦，不，心痛。 做不到。 皇绯剑的视线依然紧紧盯着战场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亲眼看着他居高临下跃进异鬼的群体当中。 “呀！” 她不禁惊叫起来。 皇太一的做法十分鲁莽，亦不能判断是否因为有着绝对的把握。 以一个人的能力对抗十几只异鬼。 究竟要怎样啊？ …… 战场上。 皇太一的所作所为当然不是一时兴起。 他所选择的落脚点正是异鬼所包围着的区域，几乎就是正中央，跳进去就相当于置身于包围圈内部。 这是奇袭。 没有一只异鬼提前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大部分的异鬼确认了自己的同伴被杀这一事实，但对于这一事实理解之后的后续却不甚清楚，不知道该做什么。 假如真的有人进行操纵，一定不至于愚蠢到这种程度。 皇太一推翻了之前关于有人操纵异鬼的假说，至少暂时是没有，这样的话，战斗就很简单了。 “壶拔刀·泠月！” 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冰刃将距离最近的异鬼全数逼退。 冰刃依然锋利，依然没办法破防，说到底只是奇袭，能够起到“奇”的意义就已经足够。 那么接下来就是…… “壶拔刀奥义·阳炎！” 不存在的刀刃凌空一闪，没有刀的拔刀过后，空气中浮现出淡淡的迷雾，能够看到很模糊的人影站在迷雾里，而且不止一个。 异鬼只要确定了攻击的目标，它们的动作就会变得极其凶猛迅速，早已经确认了这一特性。 迷雾当中，视力所能判断的范围受到了约束，异鬼们不会去考虑这些，争先恐后地扑向一个个已经变得清晰的人影。 刹那之间出现了许多可疑的影子，还是形状差不多的，只要有大脑应该就会明白这百分之百是陷阱，断然不可能继续去莽。 很可惜，大脑对于一些生物，甚至是人而言，都属于一种非常奢侈的东西。 异鬼们的怪叫声此起彼伏，声势极其浩大，有一种不明真相的人或许还会以为取得了多大的胜利，可事实上只是攻击落空了的声音，可见声势大的未必有什么用。 所有看上去好像是皇太一的人影，全都是雾气凝结而成的分身。 智商。 这一重要的因素终于开始占据主导要素，各种智商需要充值的异鬼攻击落空之后不会去思考原因，反而继续对其他的分身进攻击。 当然也不会有谁发现本体早已经脱离了打成一锅粥的区域，无声地出现在了雾气之外。 那么…… “大拔刀·花鸟风月！” 垂直延伸出去的冰刃切开了异鬼聚集的战场，将其从正中央分割成两个区域，每个区域的异鬼数量几乎相同，也就是被平分成两半。 埋伏着的司命看到皇太一的信号，出动了。 “杀！” 皇太一也没有闲着，与司命共同攻击左侧的异鬼。 冰刃的规模异常巨大，等同于矗立在地面上的墙壁，即使是异鬼的力量也不能立即穿透，何况有些异鬼愚蠢到连当前的状况都不能理解，还在徒劳地攻击分身。 无疑带来了一个清场的绝佳机会。 司命的剑迅速利落，切开异鬼的身体比割裂白纸难不倒哪里去，让皇太一非常眼热。 这个计划正是担心司命的实力才构想出来的，如果与全部的异鬼为敌，恐怕全程当中都要保护她，势必会陷入战场之上的泥潭，敌人数量减半了的话，带来的压力就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了。 一切都基于他对司命实力的判断。 皇太一选择最先醒悟过来并发动攻击的部分异鬼，用速度的优势拖住它们的行动，制造机会让司命将它们快速斩杀。 司命没有辜负皇太一制造出来的机会，她也的确难以应对更多的敌人，同时判断三四只异鬼的动作已经接近了极限，只能跟随着皇太一的步骤。 白刃的锋利程度倒也不会随随便便因为心乱而改变，何况司命的心并不乱。 已经很多次了，异鬼会很自然地出现在能够简单将其斩杀的位置，就好像它们为了送死直接撞过来，当然这都是皇太一的助攻。 一切都在计算当中。 好像也不是。 将两侧的异鬼斩杀大半之后，皇太一无意之间发觉了异鬼们新的行动方式。 终于出现了想要“攻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