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枪口的朝向
飞行的子弹钻入质地粘稠的空气，击中钉在地上的纸片人。 甚至更加准确，命中的位置其实是钉子的部分。 射击能力点到太高，偶尔也会造成一些神秘的结果，未知是凶是吉。 “可恶……为什么突然……” 班长最近偶尔会被原因不明的头疼困扰，去医院进行检查却没有任何结果最终归类为神经过于紧张所导致。 她非常清楚在战斗当中突然头疼是致命的，射击纸片人的举动也只是无意识之间的动作。 “那个……快后退！” 皇太一在听到枪声的时候的确是想要冲出去制止的，但是出击的瞬间就改变了主意，伸手抓住了班长的肩。 如果是司命的话，直接抱走应该也没什么关系，班长可不行。 空气中已经产生了明显的异常状态。 在一开始，附近就存在一个近似于结界的范围，其本质是性质改变了的空气，皇太一开始觉得似乎很危险，但实际上大概是过于紧张，刚才就算不小心从中穿过去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现在不同了。 “我……知道了……” 班长强行压制住了混乱的情绪，跟着皇太一撤出教室门外。 现在不是说别的事情的时候，她观察能力无碍，看得出来眼前发生的变化。 高密度的空气变成了黑色。 肉眼更是看得清清楚楚，教室里多出一个半透明的黑色半球，透过外壁还看得到里面的纸片人。 纸片人被子弹击中之后已经从中间断裂成两半，不过似乎也不会影响到它发挥暴走的作用。 “先辈！要不撤退吧！” 司命的头疼很快就完全缓解了，关于这件事皇太一不准备说出实话，将来本体出现的时候告诫一声就是了。 “是啊太危险了！班长！走得动么！” 皇太一当然是不想立刻跑路的，可是既然召唤异鬼的人已经没了影子，就在这儿发呆也没有多大意义，何况黑色的结界怎么看都是要爆炸的样子。 “不行……我……我要战斗！” 班长的头疼也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毕竟的确只是一种精神上的冲击，她颤抖着端起双枪，瞄准结界部分。 “战斗？和谁？” 皇太一眉头一皱，听班长的口气，似乎不像是单纯和什么赌气而是很清楚需要作战的对象。 “异鬼，这是上等异鬼出现的预兆，你们不想战斗的话就赶快撤退，我不会离开。” 班长这时已经不再和皇太一赌气了，她对战场的判断始终都是非常正确的，不会随便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但有些时候她的判断可能有些不近人情。 “司命？” 皇太一还真没见过这个预兆，和上次见到的合体异鬼确实是不同，他相信班长的判断，但还是要征求司命的意见。 “战斗吧！和……和班长，先辈一起！” 司命给出的答案完全在预想之中，她还不明确班长的态度，所以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有些不安。 “别拖后腿。” 班长的回答听起来依然冷漠，但明显已经没有了拒绝的意思。 “明白！” 司命一下子获得了相当程度的勇气和斗志，表情也舒缓了好多。 能和平相处真是太好了。 “你们两个先后退，我来试探异鬼的能力！” 皇太一站到了二人面前，回头一个欧尔麦特式的笑容。 “是！” 司命老老实实地退到后面。 “好恶心……” 班长评价的也只是笑容而已，没有对皇太一的提议表示反对，她认同这一作战计划。 在缺乏武器的现状之下，皇太一大致上不可能进行输出，不过他强悍的体质却能够在与异鬼一对一的战斗中保持不败，也能够创造出无数机会。 “来吧！” 皇太一站立在黑色球体的边缘，静待异鬼登场。 出现了！ 比想象中花的时间短，刚刚确认了一下能不能联系上人文观，异鬼的轮廓就已经能够看到。 还是联系不上呢，实话讲这已很不合格。 “口胡……” 异鬼的真实样貌还没出现，它似乎就已经发现了皇太一给它的威胁。 毕竟皇太一已经散发出了具有针对性的斗志，目标明确。 “啧，有自信啊，这家伙。” 皇太一以为异鬼会直接不顾一切地扑上来，事实和想象中有些不同，总感觉它好像比自己还淡定。 难道有主角光环？不，没可能的。 异鬼应该一经发现了周围的目标没错，身为人类也很难理解这一类怪物的想法，也许有的上等异鬼的确是有着更强的思考能力，看得出来皇太一正在等着它发动攻击。 “口胡？” 结界渐渐变淡消失，异鬼却始终没有主动进攻。 关于异鬼之间的相貌，皇太一实在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也没法辨别出擅长怎样的攻击方式，总之和见过的上等异鬼有些类似，比如说近似于人的相貌，尤其可怖异常的双眼，等等。 身上也没有冒出五颜六色的奇怪气息，看着就很普通，不像是精英怪的样子，明明登场的时候还是挺有气势的。 “来啊！” 皇太一效仿以前见过的挑衅方式勾了勾手指。 在这之前已经确认过，司命和班长都做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两人分别使用近战和远程武器，想来也能够应对任何状况，不需要担心。 异鬼应该是不存在语言功能，也就听不懂皇太一是怎么挑衅的，它反而向后退了一步，一双怎么看怎么可怖的眼睛死死盯着皇太一，对于班长和司命则不怎么警惕。 也许是大脑不足够思考同时应对数个敌人的情况吧。 在这么僵持下去虽然也不怕，但终究不是个办法，况且它好像有点要逃跑的意思，尽管还没见过会主动跑路的异鬼。 “咿！” 正在皇太一思考对策的同时，异鬼终于发动了进攻。 速度完全不算快，称不上奇袭，勉强能够造成一点威胁的样子。 “太贫弱了！你这家伙！” 皇太一闭着眼睛都能躲开异鬼的攻击，心中却没有放松，看准抓过来的手掌，轻轻一弹隔开对方的攻势，同时迎面飞踢，直接踢中了异鬼本应该是要害但因为身体的构成所以不是很要害的位置。 异鬼被踢得向后退了一段距离，果然不愧是上等种，像这样的一脚足以把一般的异鬼踢翻在地了，尽管同样都是没什么杀伤力。 这家伙有什么能力呢？ 现在还完全看不出来，但身为上等异鬼终归是有一些不同的能力。 比如说踢中异鬼的那一脚，感觉就是有些不同，没有踢中什么东西的实感，对方的防御力可想而知。 “继续。” 皇太一依然没有选择主动进攻，还是原地挑衅。 “口胡！”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发怒了，异鬼还真就狂暴了起来——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他高高的原地跃起，从空中向下俯冲，想要袭击皇太一。 小学生等级的战斗技巧，不值一提。 “你很让人失望啊！” 皇太一选择了抢攻，直接在半空把异鬼拦截了下来，由上至下劈下去的一脚击中了它的后脑，对于一般人已经是致命程度的上，却还是有一种令人不安的打击感。 第二次体会到这个感觉的时候，皇太一已经发现事情有些不对了。 无论如何，既然攻击能够命中，那就一定会有力量传递。 一般的异鬼正是因为能够有效吸收外界传导的力量才会这么结实，刀枪不入，眼前这只上等异鬼好像在这方面的效果要青出于蓝，不仅仅是吸收，更好像是连力量都没有传过去一样，连打击的感觉都特别飘忽。 “叽叽叽！” 异鬼果然是毫发无伤，他硬吃下了皇太一的攻击，身体只是稍稍晃了下，紧接着竟然在空中直接变换方向，扑向了门口的司命。 因为司命是近战，班长的站位还要再往后一点。 “神威剑！” 司命对异鬼的任何一次攻击都不会留守，剑刃一出，追索的就是生命，这就是她从小所培养出来的信念，不容歪曲。 剑身上充溢着的光芒在她挥剑的瞬间闪动了一下，离开剑身，形成了可以远程攻击的剑气。 好像也是能够斩杀异鬼的特殊能量，实在是非常方便。 “咿！” 异鬼不慌不忙，在空中翻转身体躲开了攻击轨迹过于耿直的剑气，速度竟然相当优秀。 “别忘了看身后！” 皇太一追击过来的飞踢在这时集中异鬼的后背，很神奇，这次攻击的触感就非常的扎实。 “咕！” 异鬼狼狈不堪地滚落在地，第一次真正失去了平衡。 砰—— 班长的射击与第二发剑气同时到来，两次攻击的方向完全不同，神威剑只是看准了异鬼所在的位置匆忙间一斩，但规模不小的剑气应该足以将它一刀两断，而班长则切切实实地瞄准了异鬼的头部。 皇太一是不敢继续追击的，因为被波及的可能性很大，一点都不想给异鬼挡枪。 反正基本不可能…… 正在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在心中立了flag的时候，皇太一的瞳孔陡然收紧。 看起来已经变成了靶子的异鬼，突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动作穿过子弹和剑气的缝隙，再一度向司命扑去。 下一瞬间，映在皇太一眼中的，是飞溅起来的血。 皇太一大脑里面立刻充满了血气，因为愤怒，脸色也变得涨红。 司命还保持着想要挥剑抵挡的姿势，肩部却已经被异鬼的利爪贯穿。 她的一条腿却软软地跪了下去，腿上多出了一个圆形的弹孔。 握在班长手中的枪，这时枪口还冒着袅袅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