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九十一章 我生君未生 君生我已老
大理军势如破竹,连战连捷,吐蕃诸部,半年平定,这比高鹏预计的时间快了不知道多少。 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吐蕃诸部为了自保,竟组成了联军抵抗大理,这反而省却了高鹏四处去寻他们的时间,一次解决。 高鹏大军在前面开疆拓土,后续移民却也没有落下,高鹏的宣传做得十分到位,大理近百万志愿者在朝廷的组织下,向北迁徙。 以拉萨河与通天河作为生命之源,开垦荒地,建立村镇,每一座村镇中都会有数千人聚居,也会有至少五名护龙军成员,数百神策军将士镇守保护。 大理国内尚有十万御林军,十五万神策军看家,护龙军也还有两千,御林军负责保卫大理,神策军与护龙军则是为那些志愿者保驾护航。 况且那百万志愿者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是修炼了易筋经的,他们不知道自己修炼的是神功绝学,但遇到什么事,要跟人打架的时候,其威力自然而然会体现出来。 最重要的是,他们内力深厚,身强体壮,无论开垦荒地还是做其他什么事,一天可以抵常人十天,所以他们的开枝散叶,必然很快。 八个月后,大军到达西夏,而西夏当代皇帝,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在李秋水与西夏满朝文武的陪同下,亲至边境向高鹏递交了降书,宣布西夏国并入大理。 大理自然不会苛待他们,当场宣读了段誉在他们出发前就拟好的圣旨,封原西夏皇帝李仁友为宁夏王,其他文武百官一应官职待往大理觐见过大理皇帝后,再行安排。 西夏三百万百姓与三十万大军则是暂时不作安排,一切照旧,等高鹏的扩张脚步告一段落,高鹏对他们自有安排。 天气逐渐变得寒冷,高鹏下令大理远征军在西夏休整过冬,等到来年开春,再行出征。 在此过程中,高鹏举办了盛大的阅兵仪式,让西夏人与他们的军队见识到了大理军队的强大,也因此,原本对国主投降大理颇有抵制心理的西夏军民,彻底放下了那丝抵触情绪。 如此军队,若与他们作战,恐怕要不了几天己方就得被屠戮个干干净净。 而大理军队在西夏过冬期间,与西夏军民友好相处,并无什么歧视或高人一等的姿态,反而向他们传播天下大同的思想,由此可见,高鹏对军队的政治教育,是相当有成效的。 不仅如此,随着大理后勤部队源源不断的将粮食物资运达西夏,让西夏军民获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对融入大理顿时由抵制变成了拥护与庆幸。 …… 西夏皇宫后花园,一男一女两道身影信步而行,男的英俊,女的绝美,在一片银装素裹中,看上去竟有着说不出的唯美。 时隔十三年,李秋水终于再一次见到高鹏,十三年过去,已经一百零一岁高龄的她依然是那副绝美容颜,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只不过,她的脸上多了几分令人心疼的落寞与寂寥,以前,还有向巫行云报仇的信念支撑着她,可如今,她突然发现,她活在这世上,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 “师弟,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你答应我的呢?”李秋水淡淡开口道。 高鹏扭头看了看她,微微一笑,探手入怀,取出一卷纸卷,递到李秋水面前,笑道:“早给你准备好了,好好修炼吧!大概两个月时间,你体内的真气就能转化为法力了。” 李秋水平静的接过纸卷,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高鹏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了?这可是世人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诶!千百年来,多少雄才大略的帝皇都为之穷尽心力而不可得,怎么感觉师姐你并不开心?” 李秋水脸上露出一个凄然的笑容,幽幽道:“茕茕孑立,踽踽独行,就算长生不老又能如何?不过是将这份孤独,无限期的延续下去罢了。” 高鹏默然无语,现在才醒悟,是不是有些晚了?自己要作,怪得了谁? 良久,高鹏叹道:“师姐,不如你去大理无量山剑湖宫吧!如今天山派在那里扎下了根,那个地方灵气也较为浓厚,对你修行有益。” “况且,你孙女清露也嫁到了大理,离她也近,你的曾外孙都六岁了,如此,或许能稍减你的孤寂。” 李秋水身形顿了顿,缓缓点了点头,道:“也好,清露嫁过去快八年,也是该去看看她了,顺便……可以去见见我那素未谋面的徒儿。” 高鹏嘴角扯了扯,一想到段誉见到神仙姐姐本尊的模样,高鹏就止不住的想笑。 “你笑什么?”李秋水不解的看向高鹏。 李秋水不问还好,这一问,高鹏的笑意顿时大了几分,“我想到了皇兄见到你后的两种后果。” “什么后果?”李秋水疑惑更浓。 “第一种后果,是清露更加得宠,第二种,却是清露失宠。” 李秋水愕然,“这是为何?” “你知道为什么清露如此得宠吗?正因为她与我皇兄心目中的神仙姐姐最为相符。” “我皇兄此生只对两个女人痴迷过,而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你外孙女,一个是你孙女。” “而他之所以对这两个女人痴迷,正是源于对神仙姐姐那莫名其妙的爱,我曾分析过,其实他并不爱语嫣,对清露或许也只是一种精神寄托。” “他真正爱的……”说到这,高鹏似笑非笑的看向李秋水,接着道:“他真正爱的,从来都是传他凌波微步与北冥神功,他对其叩首千遍的神仙姐姐。” “而师姐你……却是神仙姐姐本尊,等你修炼了逍遥御风之后,神仙姐姐这个称呼就更加名符其实,你说,他要是见到了你……会如何?” “……” 李秋水风中凌乱了,比东北乱炖还乱,既为这世间还有一个男子对自己痴迷至厮而感动,又为自己这一生过得乱七八糟而悔恨。 李秋水踱了几步,失神的面向西方。 为什么那个人不是他?他因为我而对我的雕像痴迷,另一个人却是因为我的雕像,而对我痴迷,这还真是一个大大的讽刺。 可惜,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