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生死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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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一日。 元旦。 “咕噜~~咕咕噜~~” 大锅上赤红的汤面沸腾冒泡，滚动着牛肚、牛肉乃至羊肉等物，老板很快捞了一大碗，送到少年身侧。 刘燃颔首致谢，筷子落下，夹了块牛肉放在碗里蘸料，象征性地吹了几口气后就塞入嘴中咀嚼。 这牛肉q弹软嫩，薄厚适中，带着股微微麻辣，味道刚好，吞入腹中，化作一股暖流驱散了全身的寒意。 刘燃吸了口气，接着又夹了块红年糕吃了起来，元旦吃年糕，年年高升嘛......虽然只是意义上的。。 想到此处，刘燃心里叹了口气，大冬天的还得在外面送镖，今年元旦又没法回家过，回头自家老娘肯定又要在那边唠叨了。 想罢，刘燃眼眸却是不经意地四处扫了一扫。 虽然今日是元旦，不过在这路边摊上吃饭的也不止他一个呢~~ 这些人打扮不一，有草鞋布衣的杂役，也有背剑负刀的侠客，五湖四海的都有。 半年下来的走镖生活让刘燃经验与眼力见都长了不少，此刻细微观察下，只觉得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不简单。 倒是真如秦大哥说的那般，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呢~~ 当然，刘燃也不算惊奇，这小城虽小，但四通八达的，来往商人、侠客甚至是修仙人士都不算少，有些过水蛟龙不算什么稀奇事。 如是想着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老板，来两大碗的牛杂，再来两盘年糕和酱牛肉。” 嗓音清澈磁性的好听，更是因为来的突然，似乎在场的人在这之前都没发觉有人来到，所以或多或少带着些讶异地抬头一看。 是两名男子。 右侧男子白衣背剑，赤金龙纹勾勒袍袖之间，长发高束，脸庞俊美，棱角分明，嘴角泛起微笑，带着一抹剑客的潇洒风流。 左侧男子短发干净利落，腰别长刀，一对眼眸炯炯有神，黑衣劲装更是充满了阳刚之感。 刘燃轻咦一声，只觉得这两人非常眼熟，但此刻一时半会儿地却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呢。 那煮着牛杂的大伯爽朗地应了一声：“好嘞！酱牛肉公子是否要加香菜。” “当然要加啦。”秦玄大笑。 他虽然不喜欢吃香菜，但放着增味却是可以的，到时候挑出来就是了。 嗯，虽然奇怪了些，但这就是他的吃法。 老伯爽朗一笑，只是刚把一勺牛杂放入大碗中，秦玄手掌突然前伸摁住。 他笑眯眯地道：“我突然觉得倒胃口了，就不吃了，不用付银钱的吧，老板？” 刘燃愣了一下，这不是在耍人玩嘛！ 只是那老伯嘴角却是邪魅地咧起。 他突然抬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那牛杂朝秦玄脸上扣去。 几乎是同时，那坑坑洼洼的牛肚和牛肉中钻出密密麻麻的蛊虫，大都是类似蛆虫，奶白圆滑，只是头部有两口钳子，数量密集，让人看的毛骨悚然！ 南疆巫蛊？还是尸鬼门的蛊虫？！ 无论哪一种，刘燃都是惊变，这是早有预谋，布好的杀招？！ 正想着，刘燃一股恶心感从胸腹直直窜入脑袋，刚刚吃的那些，不会都有被这种蛊虫钻过吧？！ 不只是他，旁边的那些人似乎也都想到了这个问题，纷纷开始大吐起来。 秦玄老神在在，哪怕发生在电光石火间，他却似早有预料般。 只听“铮”地一声，云罡出鞘，抖动一阵剑光，如云似雾，圈圈向外扩散，气劲刚猛，竟是将扑来的蛊虫尽皆吸纳其内，恍如黑洞一般吞纳万物！ 这是秦玄从上次遇到的那位鬼修赠予的真武剑典中领悟的一式精义，融汇到纯阳剑诀的“星云”，形成这样的一式守招。 不待那老伯反应，秦玄剑锋一转，电射而出，剑锋如虹，径直穿过老者眉心，一口血洞如突然出现般。 “噗通！” 老者应声倒在桶内，大片的红白布满在了牛杂汤桶中。 秦玄见状，目光露出惆怅地叹息：“可惜了这一桶好汤了。” “......” 众人一时间无言，都特么钻进去蛊虫过了，你还敢喝着汤啊？！ 只是，就在众人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突然有五人暴起！ 他们或出拳、或出剑、或运用法宝激射气劲，五方包围，有一种十面埋伏，插翅难飞的感觉！ 气息外泄，让远处刘燃精神抖擞一震！ 最弱的也是炼气流的地品前期！ 那白衣与黑衣男子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引出这样的阵仗？？ 但这情况，秦玄亦是早早料到，玉清观想法加“始”字的料敌先机早就发现此番局面。 又是一道出鞘声响彻天地，崔羽眼眸神光电慑，踏前一步，金翼长刀直直劈下，黑白二气层层流转，压得虚空坍缩，如开天辟地，重造一世！ 同一时间，秦玄踏步，身形虚幻，如云似雾，同时挥剑成影，云罡剑锋化作一缕青烟缥缈，令人难以拿捏。 “叮！叮！叮......” 刹那间响起数道剑击之音，破开法宝吐出的水火气劲，接着秦玄剑光一跳，化作横扫，笔直削去两枚头颅。 “嗖”地一声，秦玄顺势踏前，脱离“包围圈”的攻势。 几乎同时，崔宇刀芒落下，接连劈开两人，最后一位青年则趁机变换招式，横抵虚空，挡住了那后劲不足的一刀。 然而还不待欣喜，一抹剑气突现虚空，吸纳天地尽数光亮，璀璨如夜空一束烟火，转瞬即逝，却印于内心。 《纯阳剑诀》——雷劫！ 只听一声如破开豆腐的清脆声音，青年后脑出现血洞，应声到底，只有红白汩汩地流出，很快便扩散开来。 “......” 寂静。 无比的寂静。 周遭的人一时间都被秦玄二人的实力和这份杀伐给折服，是想逃也不敢逃啊！ 秦玄嘿了一声，走到崔羽旁边：“我四你二呢~~” 崔羽给个白眼，他目光望向这些倒在血泊的尸体里，皱眉自语： “莲阁刺客为什么会突然找上我两？而且实力都是玄阶的刺客，分明是行必杀之举，” 这也就是说，雇佣莲阁的人并不担心被崔羽和秦玄身后的顶尖势力给找麻烦！ 而除却这一波，就在昨日晚间，两人其实还遭遇了一波。 “谁知道呢~~”秦玄无奈耸肩，拿过一旁的年糕吃起来。 他倒不是真的没有再想，其实他或多或少有些头绪了。 崔羽看向秦玄，微微皱眉：“有毒的。” 秦玄嘿了一声，“毒不死的...嗯，口感不错，要来一块吗？” “太阳圣体”至阳至刚，作为顶尖的炼体，哪怕还不能外放太阳真火，可百毒不侵，姑且是可以做到的。 崔羽正想张口，一道枪芒突地亮起！ 枪出如龙，快若奔雷，裹挟丝丝紫电，尽显杀意！ 这一波的刺客竟然还有一人是那吃着牛杂锅的客人！ 崔羽长刀还握在手上，所以中年挑的是正在吃着年糕，毫无防备模样的秦玄！ 而秦玄也如了这刺客的意愿，云罡抬起回访已经是来不及，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此刻秦玄哪怕想要功敌自救都是不及，更别说这些莲阁刺客的职业操守就是若能杀敌，死也无碍！ 在众多目光下，只见那拿着年糕的手捏起拳印，金光璀璨间可见油渍滴落。 他要以拳代剑，挡住这一枪击？！ 不只是那刺客，就连再次食客都觉得有些荒谬了。 那明显是地阶法宝的长枪怎么可能是你一拳可以挡得住的。 就在众人都为秦玄惋惜，这么一位潇洒风流的剑仙人物就要在元旦这日命丧黄泉的时候。 “叮！”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 只见一串电火蹿在虚空，拳劲扩散，如化狂风，那持枪刺客竟随之倒飞而出。 只是没等飞出一米，秦玄身若云烟，缩地成寸般临近，右拳再起，凝聚层层劲风，尽显刚猛无俦！ 《纯阳剑诀》——天崩（右拳版本）！ 这一拳无比霸道，气劲层层叠加，仿佛从九天遥遥落下，拳未至，风先临，碾碎着周遭无数生机！ “轰！” 一声巨响，那刺客头颅已经被砸地嵌在土层中，不知生死......基本是死透了。 “枪法不错，可惜炼体功法太次了，不然应该可以回防的过来。” 秦玄摇头叹息地声音突兀响起来，小摊的众人，说是众人，其实也就剩下三人了，他们这才惊觉回神。 有人在又惊又怕地想着刚刚自己居然坐在一堆杀胚里吃饭。 而有的人，如刘燃，则惊讶与敬佩于秦玄和崔羽展现的实力。 这才是真正的剑仙风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