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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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的情商和社交能力都挺出众。 不仅仅跟风叔聊天,偶尔也会和阿莲聊上几句,讲讲城区有哪些美食,以及奇闻趣事,始终没有让气氛冷下来。 尤其当得知阿莲已经成年,正准备在港岛找工作是,更是热情的说,自己可以安排在警局。 起初,风叔想要拒绝,他并非不懂人情世故。 孟凡之所以如此尽心热情,全是看在自己这个师伯的面子上,而降妖除魔、匡扶正道本是茅山弟子应有之义。 诫令第一条: 正邪对立,终生搏斗。 别说什么好处,哪怕没有任何奖励,得不到别人的夸赞,他风老四也会跟九菊一派拼命。 另外,警察这个职业太过危险,自家侄女不懂道术,心性又单纯…… “凡哥,真的可以吗?” “没问题,在我们部门做接线员,上四休三,要是值夜岗,部门安排丰盛的宵夜。” “太好了。” 通过后视镜,看着自家侄女开心的笑容,风叔欲言又止,最终默认了这件事。 他一把年纪,守在东平沟那块小地方,整天粗茶淡饭,不跟人打交道也没什么。 但阿莲还年轻,又向往大城市,如今有机会留下来,并得到一个体面、安全且稳定的工作,作为长辈应该高兴才对。 “那以后就拜托阿凡了。” “师伯你这说的什么话。”孟凡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都是自己人,而且我们部门接下来要扩员,急缺人手,阿莲能来其实是为警局解决麻烦。” 闻言,风叔心里瞬间好过很多,不那么纠结了。 而阿莲也很开心,那种被人所需要,还能够养活自己的感觉,确实令人欣喜。 自始至终,孟凡都没提他们部门的招聘标准极高,是在全港警队中优中选优,连保洁阿姨都经过专业培训,而且薪资水准远超同行。 要知道,高层本来就推行【高薪养廉】政策,这种基础上,抓鬼部队成员的工资,可想而知有多高。 但那又怎样? 风叔辛苦一辈子,仕途不顺,就这么一个侄女,肯定得照顾一下。 “唉,二十年前,警局不允许说神道鬼,而今却主动成立相关部门解决此类案件,我倒是宁可不要这种进步。” 副驾驶位置上,看着窗外繁华的街道,风叔想到了旧事。 “没办法,最近灵异事件越来越多,发生在警局的皇军俱乐部事件,以及一哥被杀案,都令高层必须正视这个问题。” 孟凡叹息道:“而部门里面有本事逐鬼驱魔的人,就我跟师弟,还有新加入的大傻。” “你们三个都很有天赋。”风叔的眼神充满期许:“压力越大,成长越快,我这个老家伙期待被超越的那一天。” 不对…… 剧情展开不对。 莫非气氛烘托得不到位? 这种情况下,风叔不是应该当即表示,自己会留下来帮忙吗? 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孟凡收敛杂念,笑道:“师傅也是这么说,让我们多历练,才会有成长。” “钟道友说得对。” 风叔点点头:“功德这种东西,多多益善。” 说着,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孟凡一眼,似乎在看面相,叮嘱道: “既然你叫我师伯,那我这个长辈,有一句话告诫你。” “师伯请说。”孟凡稍稍降低车速,表情严肃,等待风叔后文。 “杀性别太重。” “鬼物确实不祥,虽然大多数鬼即便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但不能一棍子都打死,要仔细甄别,一旦误杀善灵,就没有弥补的机会了,心中有缺,难登大道。” “谨遵师伯教诲。” 孟凡若有所思。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最近一段时间,他确实灭了不少鬼,将其打得魂飞魄散,但这群邪物确实罪有应得—— 身上有血煞之气浮现,即便未曾杀过无辜之人,也曾牵连过无辜之人,使之重伤见血。 同时,孟凡脑海中浮现出一位大师的身影,模样俊秀、背后纹着一条大威天龙,开口即是: 住口!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人,我要你原形毕露! 大威天龙,世尊地藏!大罗法咒,般若诸佛!般若巴麻哄!飞龙在天,去! 所以,无则加勉。 牢记风叔的教诲,别把体内杀性养得太重,变成法海大师那样,是非不分,见妖就杀,已然有了心魔。 约莫四十分钟后。 一行人顺利抵达警政大楼,看着已经完成现代化改建的总部,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风叔感慨万千。 而孟凡先帮阿莲拉开后座的车门,然后请师伯下车。 “阿凡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叫我风叔就好。” “收到。” 见师伯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孟凡也稍稍放松,比了个ok的手势。 而风叔脸上亦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师兄。”“前辈。” 侧方停车位,金麦基也收起先前吃棒冰的轻佻,主动打招呼。 “嗯。”孟凡点点头,道: “走吧,先去我办公室。” “刚好阿莲也可以熟悉一下将来的工作环境。” 等进入大楼以后,阿莲和风叔的第一感觉是干净,前台接待处的警花小姐非常礼貌。 和她们打过招呼,孟凡这个东道主领着两人穿过走廊,搭乘电梯到达十六层。 在电梯里,风叔真是越看这个师侄越觉得满意。 不管是待人接物,还是天赋,亦或心性,都是一等一。 可惜没有早点遇到。 有那么一瞬间,风叔觉得惋惜,但很快又将其收敛,反而好奇起那位钟发白道长,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教出这种佳徒。 人们常常抱怨:名师难访。 名师也无奈,怎么好徒弟难找? 不过,阿凡说了,晚些时候会把钟道长接过来,他们两个茅山同辈交流一下,不失为一桩乐事。 站在旁边的孟凡并不知道自己在风叔眼中,竟然达到了如此高度。 “阿莲,一会儿风叔要和我们去殓房,你就在我办公室坐会儿吧,想吃什么跟外面的伙计说。” “不用,不用。”阿莲红着脸摇头。 “没事,那群家伙不晓得有多少零食,平时也会订不少下午茶。” 金麦基补充道:“到时候直接拿就是。” 不等阿莲回答,站在旁边神游天外的大傻有了反应,肚子咕一声,响了。 场面非常之尴尬。 紧接着,电梯打开。 孟凡看到一道熟悉的倩影,手里提着两大袋下午茶,走的那叫一个艰难。 没有任何犹豫,他快步走了过去,帮忙全部提起,然后,回头介绍道: “风叔,这是我女友阿敏。” “阿莲你以后来部门上班,有什么问题可以找她。” “啊?” 大傻不经意间看到,阿莲脸上闪过肉眼可见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