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水火既济

    天宫水火圆满，尤其日离化形而出，代表火焰的大日也更加炽热，雷公电母、风神雨师、星君天官、天兵神将自然获得提升。

    不止如此，便连妲己、郭昂、张雷也都有不小的收获。显然他们也已经与天宫休戚相关。

    两个神差得到功德，实力大有长进，便闲不住，跑到乔坤面前诉苦，表示天宫虽然好，但是日子太难熬了，他们想要到外界去。

    这要求不过分，只是如今乔坤现在的身份是风无咎，不能答应。

    不过看到这两个搞怪的神差，乔坤又有些后悔，给日离取名太早了些，如果晚一些叫燎原火似乎就更合适，他正好凑了一队残兵。

    此时天一真水还在天宫中闪烁光华，似乎有生命孕育，但终于还是没有化形而出。

    日离看出乔坤的疑惑，连忙解释，“启禀帝君，我观这道天一真水本源略有些亏损，所以无法化形，不过天宫玄妙，过上数年应该能有恢复。”

    本源有所亏损？乔坤反应过来，多半是龙吉公主一直在抽离本源，用天一真水修行或者炼丹。

    这是正常之举。乔坤也不至于因此义愤填膺，毕竟他借用这真水也是想抽离本源为夏花移换炉鼎。不过如果天宫能修补这天一真水本源，倒也不用损毁这真水，可以做到两全其美。

    他依稀感觉，如果天一真水的水灵化形，或许天宫也能得到许多好处，也许雷公电母等可以出现在真界也不一定。到时候能给他提供的帮助更大。

    他曾尝试过将天宫的诸多天兵神将转移至内天地中，但并不能做到。看来其中还有些玄妙他无法参悟。

    现在雷公电母、风神雨师四大神明都能够修行，乔坤便将自己整理的许多功法，挑选合适的一一传授，毫无保留。

    毕竟雷公电母、风神雨师是依附于他而存在，没有背叛的风险，而且他们修行的结果都会反馈到他的身上。

    他又稍微指点了下妲己的修行，便离开了天宫，心中盘算，若恢复身份，又有闲暇，到月宫一趟，让妲己见见她师父，也无不可。

    回过神，他又熟悉自己的力量半日。而后取出诸多药物，施展变化之术，变化成九龙炉，将所有仙草吸入，开始调配陨仙丹的解药。

    陨仙丹的丹药中混杂了天人五衰的力量，并非寻常丹药可解，乔坤所谓解药也是使用药物、符箓、法力与陨仙丹的丹药达成某些平衡，然后借用劫雷至刚至阳的力量将天人五衰之力消除。

    事实上这些年来他不断渡劫，炼化天雷，早已经将陨仙丹的力量消磨大半，不然他的阳神也不可能大成，更不可能完成天人交锋，贯通内天地，成就法域。

    这丹药在他心中早有腹稿，各种草药也早都准备完全，不多时九龙炉内仙气阵阵，异香扑鼻，飞出几粒丹药来。…

    而后乔坤变回原身，将丹药收入玉瓶之中。

    他也不急着服用，待熟悉自己的力量之后，再次提升渡劫，借用天雷之力化去陨仙丹不迟。

    但如今倒是可以考虑补偿给龙吉公主什么样的宝物。

    说起来，龙吉公主帮他参详功法，又相借旗门遁的白旗，确实助他良多，若无这公主相助，只怕完善内景外显，还要数月乃至数年之后。期间，还指不定发生什么意外呢？

    再说，当初他确实顺走了龙吉公主的捆龙索，后来龙吉公主又将拦截的照天印相赠，他又漫天要价，敲诈了龙吉公主的四海瓶，总体来说好像确实欠这位公主的。

    他现在手上宝物虽然不少，但是能拿出手的却不多。风无咎那点身价，都是抢了吕岳和罗宣的。

    现在罗宣的宝物都在内天地中镇压内天地，除此之外，就只有以及情剑“相思”，用羽翼仙的羽毛所祭炼的“鹏羽金剑”，还有就是从罗宣手中夺来的“飞烟剑”，以及朱天麟的“昏迷剑”这几柄剑。

    此外还有瘟毒宝物“形天印”，“瘟疫钟”，“毒丹”，只是这几件宝物怎么想都和龙吉公主不般配。

    盘算许久，他发觉果然还是“飞烟剑”最为合适，当下便又继续修行。

    到了第二日，便要去丞相府，恰巧此时姬昕柔也在，便吵着要一同前去。

    乔坤思索一会，便考较了她《神农本草经》第四卷的内容，不料这小姐姐竟然脱口而出，对答如流，显然也有在好生努力。

    乔坤点点头，非常满意，然后将“扶伤剑诀”传授给她，嘱咐她在家好生修行，不要胡乱走动。什么时候修成这剑诀再出门。

    姬昕柔非常郁闷地修行，乔坤则来到丞相府求见龙吉公主。

    碧云童儿自然入内通报，过得会却是青秋走了出来，这童儿名义上是龙吉公主弟子，其实还没有青秋这坐骑有地位。

    青秋见到乔坤，上来便开口骂他，“大骗子，明明会弹琴，却一直骗我。”看来是知道乔坤与龙吉公主通过琴音问道之事。

    乔坤只得回道：“我只是略通琴艺，不敢献丑。若无梦境中的磨练，也不成体系。”这倒也是事实，他又没有在瑶琴上下过苦功，如果没有梦境，琴艺真就只是一般而已。

    虽然弹琴给青秋伴奏确实也能勉强做到。但这就没必要告诉青秋了。

    “没良心，竟然抛下那么可爱的妹妹。”青秋气鼓鼓得，看着很不开心。

    如今过去数月，青秋已经基本消化梦境中所得的技艺，只是偶尔还会犯迷湖，又将自己当成朱雀城的长老。

    而那位长老，其实是乔坤梦境中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乔坤猜测，这梦境中的身份可能也是有所讲究。

    像是龙吉公主因为是瑶池金母亲女，便成为据说有西王母血脉的白虎一族，而他和青秋成为朱雀一族的兄妹，可能是因为他们都身怀凤凰血脉，又有南明离火的关系。…

    若是乔坤真的炼化敖雪的心头血，又无南明离火，可能在梦境中便是青龙一族也不一定。

    青秋所化的那位朱雀城长老确实是撑起朱雀城的支柱之一，对乔坤有所怨念也是正常。只是“可爱”二字，乔坤实在不能同意。

    毕竟那个世界并没有长生不老一说，即便他修行到乐圣巅峰，也还是免不了衰老和死亡。而她的妹妹，最后也一百多岁了，都老掉牙了，满脸还是褶子，哪里可爱了吗？

    不过他没有选择实话实说，只说：“我也不知道我那个相貌姣好，性格可人，跳舞又非常好看的妹妹，是你。”

    他在梦境中的妹妹能够支撑朱雀城，想来应该颇有城府，但现实中的青秋却还是个孩子，当下板着一张脸，不让乔坤看出“我很高兴”，但是眼中却有得意的神采。

    “好吧，那你跟我来吧。”青秋一副“我没有很高兴”的神情，领着乔坤走入内庭，直奔她们住的厢房。

    此时龙吉公主正在弹奏箜篌，不过只有弹奏的动作，而没有丝毫声音发出。

    看着她的指法，乔坤便看出是梦境中的一首曲子，唤作“高山流水”，他心下猜测，大音希声，莫非龙吉公主真的修成太上忘情？

    他没有取出“疏雨”伴奏，只是静静听着，感觉自身如同置身于山谷之中，旁有高山巍峨，溪流汩汩。

    只是可惜，乔坤轻轻摇头，龙吉公主还差了两份火候。

    若论音乐与技艺，取回箜篌技艺的龙吉公主与乔坤不相上下，甚至隐隐过之，但这不妨碍乔坤觉得公主的音乐差了火候，至少还做不到大音希声的境界，甚至因为太想触碰这种境界，而少了几分从容。

    等到一曲完毕，龙吉公主将箜篌收起，问乔坤：“不知先生此来所为何事？”言语中还是有些疏离。

    乔坤倒不以为意，将飞烟剑取出递给龙吉公主，“便以此剑作为旗门的补偿，如何？”

    龙吉公主接过飞烟剑，打量一会，突然开口，“先生还挺会逗女孩子开心的。”

    这是什么意思？乔坤心下奇怪，不明所以，也只有顺着她的话说道：“公主开心就好。”

    “与我无关。”龙吉公主却不给面子，“三言两语哄青秋开心也就算了。但这剑分明是罗宣的飞烟剑。我记得这柄剑在洛水河神虞红芍那里，你如何哄骗得她，将这柄剑赠你？”

    虞红芍还用哄骗吗？乔坤心说，她整条龙都是我的好不好？

    龙吉公主对飞烟剑记忆确实清楚，不过还是记错了。

    乔坤便解释道：“这飞烟剑罗宣共有两柄，一柄确实落入洛水河神的手中，但另一柄却在我手里，这并非是向洛水河神讨要而来。”

    “原来如此。”龙吉公主这才明白缘由，不过却表示，“我不愿和虞红芍用相同的宝剑。”…

    乔坤无奈，“既然公主不满意？我再换一件宝物便是。”

    “不！我很满意。”龙吉公主言行不一，说着满意却不将宝物收起，只说，“不过，我希望这宝剑能做一些改变，与之前完全不同。”

    做一些改变？乔坤思索一会，便有了一个奇妙的点子，便问道：“公主天一真水的修为如何？”

    龙吉公主想不明白乔坤此言何意，不过还是答应着，“入门而已。”

    乔坤又问青秋，“你可曾掌握了南明离火？”

    “当然了。”青秋倒是有自信得多，“我早就将南明离火掌握纯熟。”

    龙吉公主说的多半有些隐藏，而青秋多半有些夸大，不过这样也能用了。乔坤心中这般盘算，便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便来祭炼水火锋！”

    水火锋乃是赤***的宝物，一经催动水火互相湮灭，威力巨大无比，乔坤早对这宝物有些了解，解析其中玄妙，并且有了规划，只是没有时间祭炼试验。

    如今正有一柄火属性剑器，又有青秋和龙吉公主两个工具人，正好做一下试验也好。顺便满足龙吉公主这任性的要求。

    “水火锋？”龙吉公主重复一遍，“是赤***的水火锋？”

    “原理并没有太大差别。不过细节却大有不同，我们是以南明离火和天一真水形成水火。”这样只能叫借鉴，都没法定义成抄袭。

    “好！”龙吉公主本来冷着一张脸，此时也多了几分兴趣，而青秋更是满脸兴奋。

    三人当下施展遁光离开厢房，只留下碧云童儿独自一人。

    考虑到龙吉公主似乎对虞红芍有些意见，乔坤便选择远离洛水，在距离西岐数百里处停下，有条不紊布置阵法。

    旁边龙吉公主看着，忍不住赞叹，“不想先生在阵法一道也甚为精通。”

    乔坤一边布置阵法，一边随口应着，“阵法与符箓与大道都是相同的。”不过是如何高效利用天地之力罢了。

    “先生说的是。”龙吉公主说着，出手帮助乔坤。她是金仙修为，境界高深，法力浑厚，一举一动都牵扯天地法则。有她相助，自然速度快了很多。

    不多时，乔坤便布置好诸多炼火阵法，熔金阵法等等。

    而后他取出飞烟剑不住打量，很快他眼中已经没有了整个剑的样子，只有飞烟剑的结构、组成、符箓。

    他催动云禁、震禁之法打入剑中，飞烟剑是一件完整的火属性宝物，直接打入水系的符箓会引起飞烟剑的反抗，但是云禁、震禁之法却是无大影响。

    乔坤做这一步主要是分化飞烟剑，让飞烟剑变得不完整。如此才会有空间进行下一步的操作。

    这是要在不破坏原有符箓的基础上用新的符箓包容原来的符箓，形成新的符阵。

    他双手不断点到剑上，数不清的符箓从虚空中成形，落入剑中。其中多是水火两种符箓，其余还有云、震、土等多种属性。

    乔坤又分别叮嘱龙吉公主和青秋催动水火两种符箓，而他则在居中调整，不断控制两种符箓打入剑中。

    过得一会，符箓完成，飞烟剑变得有些晶莹剔透。

    青秋和龙吉公主又催动水火两种神通，水火同时没入剑中，旋转形成剑阵。剑变成红色琉璃状，然后一朵朵的小火苗，一滴滴的小水滴，分别浮现于剑上，火为桔黄色，水为蓝色，水火泾渭分明，又相互融合，煞是好看。

    而且其中散发的危险气息，更显示它不是样子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