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精神酷刑
最顶层的房间内,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房间,落在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上。 男人撑着下巴,目光炯炯看着对面的林归曷。 此时的林归曷双手被绑,明明是落败的姿势,看上去却莫名带着一股子的盛气凌人。 在他的身后还站着好几个手持枪械的男人,目光警惕地看着他,仿佛只要他敢有丝毫的动作,子弹就会瞬间贯穿他的身体。 韩进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枪,上了膛,缓步走到了林归曷的面前。 枪支抵在他的脑袋上,冷声问道:“魏宁雅在哪儿?” 听到他这么问,林归曷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会这么问,说明除真还没有被他们捉住。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问他:“你要找她做什么?” “这不是你能管的事情,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在哪儿?” “你还没放弃研究变异病毒?”林归曷眯起眼睛,没回答他的话,径直道。 他这话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而答案很明显,韩进也没有否定。 林归曷的眼神逐渐幽深起来,淡声道:“我不是说了吗,她早就已经死了。” “别跟我耍贫嘴!我已经见到她了,如果你不告诉我她在哪儿,我现在就杀了你!” “哦,原来她没死啊,真是没想到呢。”林归曷作出惊讶的表情,只是这表情过于浮夸,甚至连假装都没有。 韩进不由得更加愤怒了,手上的枪更重地抵在了他的脑袋上,“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你若是想杀,只管杀了我就是。” 他还想要知道除真的下落呢。 看他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肯定是找了好久都没能找到除真,所以才会想到从自己这边下手吧。 要是杀了自己,谁还能告诉他除真的下落呢? 他自然不敢动自己。 林归曷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并没有紧张。 韩进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却忽而笑了一声,将手枪挪开。 “你想的没错,我现在确实还不会杀了你,但我也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安琪,把他带到太空舱里。” 角落中,站着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白大褂,正是当初汇报夏玲儿情况的那个女人。 安琪听到韩进的话,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太空舱?” 韩进眼睛瞥过安琪,像是警告一般。 安琪抿了抿唇,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冲着那些守城护卫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就押着林归曷来到了所谓的“太空舱”。 太空舱其实只是一个巨大的空白房间,有点儿类似于夏玲儿所处的方向。 只是这个房间更加空旷一些,也更加简陋一些。 没有床,没有线路,没有显示屏,四周都是白色的软垫,像是审讯室中防止犯人自尽的材料。 林归曷被推入了这个房间,安娜跟着进了房间。 她拿出了一支试剂,看向他。 “这是致幻剂,注射了这东西之后,你的眼前会浮现你最想要的东西,却始终求而不得,时间久了,你会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精神受到极大的创伤。” 安娜轻轻推了一下注射器,从尖端的针孔中冒出一点透明的液体。 “这项刑罚很残酷,即便是最恶毒的犯人在这种刑罚之下也撑不到两天,我劝你最好不要想着尝试,现在告诉我们魏宁雅的下落还来得及。” “说到底,她跟你并没有什么关系,没必要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和我们作对,放弃了你原本该有的大好未来。” 他们不知道在魏宁雅的皮囊之下,是除真的灵魂。 在他们已知的信息当中,林归曷和魏宁雅只是恰好在地下车库相遇,然后经历了一系列的生死之后才拥有了一些革命友谊。 但这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这份友谊又能够又多深厚呢? 又是否真的值得他为了这份友谊让自己饱受精神的折磨呢? 安琪觉得这个选择很好做,可她等了好一会儿都么有等到林归曷开口,皱了皱眉,“敬酒不吃吃罚酒!” 也不再犹豫,径直将致幻剂注射到了林归曷的身体里。 随后她走出了房间,门被合上,安琪在门口的一个电子屏幕上操作了一下,房间内,四周的墙壁上出现了魏宁雅的投影。 从她还是孩提时候到后来成为了那只凶悍的兔子,在满满的魏宁雅的图像中,林归曷能够清楚认出哪些是属于魏宁雅的,哪些是属于除真的。 身体渐渐感到无力,墙壁上的画面似乎在旋转,慢慢地,从2d变成了3d,他仿佛真的能够看见除真站在自己的面前,对着自己笑。 兔子眼睛弯弯的,很是可爱。 他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想要去触碰,可一碰,那影像就瞬间消失。 下一秒,又在自己的身后出现。 林归曷粗喘着粗气,死死盯着自己身后的除真。 脑海中一遍遍告诉自己,对面的只是假象,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就在他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他狠狠咬在了自己的舌尖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有了片刻的清明。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清心符贴在自己的身上,闭上眼睛开始念咒,想要借此摒弃外界的一切幻想。 额头渐渐有冷汗冒出,他却始终不动如山。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林归曷能够感觉体内的致幻剂的效用再逐渐降低,门是在这个时候被打开的,有人走了进来。 “没想到你还挺厉害,上一个才一支就折磨地要死要活的,你居然能撑过去,两个小时就能把致幻剂挥散地差不多了,不过没关系,咱别的不多,致幻剂,管够。” 他再次给他注射了一支致幻剂。 林归曷这才发现,原来在这房间里面一直都有红外线感应,只要感应到自己体内的数据趋于平静,就证明致幻剂已经在体内挥散地差不多了,效果不明显了。 这时候就会有人重新注射新的致幻剂。 林归曷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鲜血已经顺着指甲缝儿流淌下来了。 他却觉得还不够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