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东京生变?(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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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闻后,再也难以掩饰激动的神色。 尤其是孙傅,他颤抖地说道:“太好了,陛下,我们赢了!” 从带来的内侍、内官,到枢密院官员,殿前司众人,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是那种压在胸口的大石被卸下后的轻松。 赵宁藏起来了颤抖的手,神色自若地说道:“战争尚未结束。” 众人立刻又淡定下来,但依然欣喜若狂。 宗翰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在这里栽个跟头。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开始鸣金收兵。 鸣金收兵后就开始……撤! 现在还不撤,等着自己的所有大军被宋军消耗完么? 赶紧撤! 连旗帜都扔了,赶紧撤! 宗翰还是很果断的。 上党出来的宋军被一路金军拖住,宗翰带着自己的亲卫军,趁乱撤走。 他要撤走,宋军没法拦,毕竟缺少骑兵。 战争的节奏直到傍晚的时候,才慢下来。 风停了,雪却未住。 从高空俯瞰下去,如同一张巨大的红色地毯,陈铺在山谷之间,延绵十数里。 山间的枯树在风雪中发出“簌簌”哀鸣。 赵宁走下来,接着黄昏的微弱光晕,他看见前面不远处,那些被积雪覆盖的尸体堆,像一座座荒凉的小山丘。 干冷的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 被血渍凝固的旗帜还在空中飘着,仿佛在等待它曾经的主人。 连山坡上也布满了战死者的遗体。 他们有的死的时候还站着,有的只剩下一半的身体,眼睛瞪得大大的,还在凝望着前方,那可能是他们家的方向。 每一个人,都是父母十月怀胎所生,每一个人背后都是一个家庭。 战争便是毁灭,乱世中人命如草芥。 一队队人马在山谷的尸体堆中穿行,他们是来为战死者收敛遗体的。 这是一个漫长且重要的工作,他们要记录下来每一个甲胄上的名字,再从兵籍中找到这个人。 核对他们的身份,安排他们的后事,包括将他们的骨灰、遗物转交给他们的家庭、亲人。 这在大宋朝是没有先例的。 以往的宋军战死,也有抚恤,但军政崩坏,抚恤变得如同儿戏。 就说那无定河边尸骨,至今无人收,早已尘归尘,土归土。 庙堂之上衣冠楚楚之辈,还有谁记得? 东华门外唱名者,还有谁记得? 不知何时,山谷之间又起了风。 风声“呜呜”哀鸣,仿佛那些战死的英灵要回到生养自己的地方。 村前的大黄狗,再也看不到出征前的小伙子了。 隔壁村的那个女孩儿,是否依然在初春的阳光下无忧无虑荡着秋千? 老母亲是不是又放下了手中的线,走出屋子,望着北方,正盼望着他们的归来? 赵宁伫立在风雪中,久久不语。 自古保家卫国,哪有什么惊天英雄降世守卫世人,有的只是埋骨青山的忠魂。 数千年以来,这片古老的大地,不知埋葬了多少守家卫国者。 夜幕慢慢降临,浓郁得化不开。 远处的群山,仿佛被一张张铁幕笼罩住。 风雪中依稀传来厮杀声。 这一夜的赵宁无眠,他千思万绪,辗转反侧。 全力追捕宗翰的命令已经发出去,王师击败金军的消息正在向河东各州府传递。 直到第二日破晓之前,赵宁走出行在,天还没有亮,黑得仿佛不见五指。 他就站在昨日观战的地方。 不多时,东方的天幕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亮光。 光线开始铺开,变得明亮。 熬过冬天的黑夜,光明和温暖都会来,希望就在那里。 民间是如此传唱的:靖康三年二月二十五日,帝临上党,亲率十万大军,于太行山破敌寇十万,敌酋宗翰远遁,王师一战而威四海,八方震动。 但实际上,靖康三年二月二十五日,这一天飘落的雪,是红色的。 二月二十六日一大早,东京城,康王府。 “什么!官家战死河东!”赵构大吃了一惊,这个消息是眼前的管事说的,“这消息哪里来的?” “外面都在传。” 赵构心中惊涛骇浪。 若是赵官家战死,他康王可就倒霉了。 这几个月以来,赵构没干别的事,只干了一件事:查宗室! 他把宗室各个亲王、嗣王、郡王、国公、郡公、开国公、开国郡公、开国县公的账目都翻了一遍。 又让人去测量亲王们的田产,把开封府的宗室们搞得整天睡不着觉。 这一切,都建立在赵宁给他撑腰的基础上。 甚至许多宗室炒房、并田、私吞国有资源、偷税、倒卖盐铁、杀人放火等等作奸犯科之事,他这里都有查到一些。 为此,他得罪了许多人。 但年轻的赵构,却孜孜不倦,仿佛一个勤劳的小蜜蜂,励志要在这方面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若是赵宁死了,那接下来必然是变天。 一旦变天,新上任的官家,对宗室是什么态度? 如果不愿意查下去了,那宗室得到喘气的机会,以后会不会对自己报复? 赵构神色凝重,陷入到沉思中。 权力的游戏,便是如此,一朝得势,也可能转瞬满盘皆输。 赵构是有野心的,他想接住这个机会往上爬,拿到更多权力,而不是简简单单做一个太平亲王。 “到底是谁传的,敢乱嚼舌头,妄议天子驾崩,是要灭九族的!” 管事的把头缩回去,小心翼翼说道:“前些日便在传了,说是在黄河边失踪,政事堂故意压着消息。” “这些你一个小管事又是从何知晓?” “是外面在传!” “胡闹!如此大的事,外面竟敢妄议!”赵构顿时大怒。 “你先下去!” 赵构一下子混乱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 片刻后,他似乎突然想明白了。 官家战死,自然是当今太子继位。 对!赶紧进宫,探明情况,如果此事是真,立刻扶太子继位。 这时,管事的又来了:“殿下,外面有人求见。” “不见。” “对方自称是刑部尚书秦桧秦官人,说有要紧事要见殿下,还说殿下一定会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