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空城

    山城很惨，同样惨的大都市在这一个小时内遍布全球，其中很多都比山城更惨。

    山城离中间一条外星飞船坠落轨迹，也就是北回归线有差不多六度的距离，差不多就是七百来公里远，所以山城并不在灾难的核心，只是边缘，落在山城的碎片是在穿越大气层的时候分散开去的小碎片。所谓小和大是相比较得来的概念，跟落在轨道核心区域的十几平方公里一块的大碎片比，落在边缘的几百到几十平方米一块的就很小了，再小的也有，零点几平方米一块的，落在边缘的中小城市里，冲击波依旧能摧毁半径两百米内的所有建筑。

    牛骞他们是等流星雨过去后才传送到山城的，他们三兄弟可没有挨砸的怪癖。

    确定碎片轰击区已经推移过了东八区开始进入东九区了，才传送到位于东七区的山城，定位在西边。

    落在山城的碎片估计有三十到五十块，其中也有大小的区别，这从轰击出来陨石坑就能看得出来。城市里浓烟滚滚，到处都是断垣残壁，还完好无损的标志性建筑几乎找不到。

    “开始进化了。”牛轩君指着正在从废墟里爬出来的一个年轻人，提醒另外两兄弟看过去。

    年轻人受伤很重，头破了，腿也断了，身体很多地方都在流血，肚子被钢筋刺穿，但他依旧顽强的向外爬。碎片气化的蒸汽跟山城固有的潮湿雾气相结合，快速形成酸雾。正是酸雾刺激了他，让他的身体开始了进化，生命力变得更加顽强，手臂更加有力，这还只是最初的变化，进化是缓慢的过程。

    “走，先去收一块碎片。”牛历量看了一眼那年轻人，又将目光延伸到直接形成酸雾的碎片上，“回来再看他进化得怎么样吧，如果可以，就将他带回去。”

    他们离那块碎片只有一千多米，陨石坑里还剩下一块一平方米大小的碎片，正在继续气化中。

    牛历量飞过去，在离着百米停下，双手结印，低喝一声：“封！”

    一个虚幻的光团成型，将已经气化到只剩下磨盘大的碎片罩住，那碎片仿佛是有生命一般，居然剧烈地挣扎起来，气化速度居然有所加剧，但终于还是不低光团的力量，可被封印时只剩下巴掌大小的一团。

    牛轩君已经打开了了事先准备好的玉瓶，玉瓶内是一个具有封印作用的小空间。

    牛历量配合着，移动光团，将光团带碎片一起慢慢移动进这个小空间。

    这个过程很缓慢，期间，牛骞飞到更高处，警惕着周边可能出现的偷袭者。好在这里并没有出现其他战队的，只有附近受伤者的哀嚎和求救声。

    花了一炷香的时间，牛轩君和牛历量才将这块被封印的巴掌大碎片转移到玉瓶里。

    等三人再回过去看那个刚开始进化的伤者时，这个年轻人已经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去，进化连第一步都没有完成就停住了。

    “还是带回去吧，给余哲他们研究用。”牛骞边说边飞过去，将年轻人的遗体抓起来，放入一个单独的储物法宝，这个没有生命的躯体已经变成了试验用的标本了。

    回程，传送阵盘依旧定位在主楼的楼顶，此刻楼顶上已经没有人了。

    牛骞他们三个收起传送阵盘，飞下去，从地下室进入到防空洞，在第三层找到了正在布置实验室的余哲。

    防空洞的第三层有五个带有独立卫浴的套间，在同一个走廊里面，三个套间是同样的一卧一厅一卫格局，余哲留给了牛骞他们三兄弟，还有两个套间是四室两厅一卫的，一套空着备用，另一套正在改成实验室。整个地下室，除了卫生间和浴室是装修好了的以外，也就这五个套间是精装，家具家电都是配备完善的，在墙地面和天棚全面加玻璃隔离层和铅板防辐射层时，余哲全面收捡过一次，等铺装完毕后又摆放还原，包括线路都重新接过了，只是墙面没有粉刷。在走廊入口还有一个设备间，备有独立的发电机以及其他紧急情况下需要的东西，包括防化服、氧气筒、压缩饼干和水。压缩饼干和水是放在最外面的箱子里的，封条上的日期是二零二四年三月十四日。

    被选做实验室的套间里，原来配置的家具电器已经被余哲收了起来，新拿出来的仪器设备正在安装调试中，除了余哲外这里还有另外两个综合系进化者，分别是牛轩君支队的高梓，综合系五级中进化者；牛历量支队的裘巧雁，综合系五级高进化者，两个都是女性，看着岁数都不大，二十七八的样子，但骨龄多少就不好说了。

    牛骞将实验材料取了出来，尸体需要解剖，解剖台已经准备好了，在一个独立的房间中。

    余哲要带着高梓和裘巧雁搞解剖做实验，整理物资的工作就移交给了牛历量支队的主管龙文江，而负责警戒的则是牛轩君支队的主管丁玉博。

    龙文江在整理物资的时候发现不知道谁收了一大批羊毛地毯在拓扑存储空间里，都是块毯，大小都有，这东西存着无用，于是分发下去，每个房间都放几块。然后是床垫和被褥，这个是有用的，也分发到每个房间里。第三层是一人一间的，每个房间都放一套，其余的就放在第二层，先堆在一起，等需要的时候再分发下去。

    丁玉博带着少数人在已经改装好的教学楼以及防空洞进入口戒备，另外还在主楼顶上又加了岗哨。其他人则自己选一个房间去睡觉，他们从进入这个末世到现在都还没有休息过，一直都在不停地收集物资，还打了一仗，消耗不小，睡一觉是很有必要的，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有战斗，谁也说不准的。

    新市的黎明，第一拨的外星飞船碎片已经全部落地，虽然有很多城市在这一次的劫难中覆灭，但没有被波及到的也还挺多的，有些则损失不大，比如京师就是在北纬五十区间的最南端，仅北纬四十度以上的昌平区一带有一两平米大小的碎片坠落，主城区基本完好，大裤衩没破，各种权威的新闻报道火热出炉。魔都也是稍微受了些波及，比京师略重，但还能看到基本城市风貌，没有伤筋动骨。完全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的，城市其实也不少，在兰州、石家庄、济南这条线上的都没事儿，东京、汉城、也保持完整，旧金山到华盛顿一线也情况良好，奥斯陆和赫尔辛基也都只是局部小损失，安卡拉、德黑兰、喀布尔一线的城市也都躲过了这一波。澳大利亚全境凄惨，但首都堪培拉和重要城市墨尔本都没事，悉尼受损也不是非常严重。赤道国家都幸运地保存了下来，再就是南极圈和北极圈内都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