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剥夺与给予

    无妄死海，海边小屋。

    剑往生正在摆弄棋盘。

    门轻轻被推开，剑往生从脚步声判断出来者。“阿厉。”

    “你的耳朵还真是敏感，我来陪你喝一杯。”刑罚长老晃动手里的酒瓶，看到桌子上的棋盘。“你在和自己下棋？”

    “这可以令心情平静，没人愿意陪我玩，所以自己玩玩。”

    剑历坐下，拿起一枚棋子。“我对规则一直不理解，不过我也知道，整盘棋的命运都围绕这一枚棋子，其他棋子可以随便牺牲，对么。”

    “没错。”

    “大概三年前，我观察过你，你和别人下棋都是下盲棋，剑往生，你的眼睛很奇怪，战之天眼怎么了。”剑历盯着剑往生的双眼，那双眼睛除了通红，和常人一样，但感觉有些奇怪。

    “哈哈哈，阿历，真是少见，自从我们的小妹出事了，你一直把我当成敌人，怎么还会关心我的眼睛。”

    “如今剑族面临灾难，是时候放下偏见了，你可是我们最大的战力。”剑历说。

    “你这么说真让我高兴，别担心，我的状态很好。”剑往生回道。

    剑历从兜里拿出纸和笔，一笔一划的开始写，横、撇、横撇、撇、竖弯钩。

    “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字。”

    笔画的顺序，构成了‘死’。

    “死。”剑往生说。“你写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剑历收起纸条。“是我想多了，大战在即，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喝酒了，我带来了珍藏。”

    “你进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了，好酒。”

    剑历将两个酒杯摆在面前，清澈的酒倒入杯中。“最近，我总是能想起我们小时候，你，我，加上剑风雷和小妹，四个人在一起，无忧无虑，幻想未来，多好啊，那时候我们叫什么来着。”

    “四小圣。”剑往生接过酒杯，嘴角上扬。

    “我记得我们在剑祖雕像的底座刻了一大堆字，剑乏族长狠狠揍了我们三个臭小子一顿，就小妹逃过一劫，她跑了飞快，哈哈，男孩的时光啊！”剑厉回忆着，嘴角露出微笑，他笑的次数屈指可数。

    剑往生感叹道。“是啊，儿时的美好时光，不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你我，同为人父，一直被责任推着走，话说回来，男人都会怀念身为男孩的时光。不过，无忧无虑是孩子的专属，每过一天，就离我们更远一点。”

    剑历举起酒杯，神情自然，但话锋却转变的凌厉割人。“或许你说的对，但当我想起从前，想起她的死，我总是觉得你的运气太好了，她是第八境的强者都死了，你却活了下来。”

    “所以啊，有时候我就是想看看自己的运气什么时候才耗尽。”剑往生直勾勾的看着酒杯几秒，一饮而尽。

    “一开始我还能在你眼睛里看到愤怒，悲伤，想要复仇，现在却一无所有，你已经把她忘了。”剑厉跟着喝光杯中酒。

    “我永远不会忘记，只是，我有儿子了。”剑往生说。

    “哦，你的儿子，因为是和外族的种，他姓陈，多么讽刺，我对他一向严厉，甚至可以说是百般刁难，知道为什么？”

    这一次，剑往生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