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该死的皂角！

    秦闻房中，两人对坐无眠。

    “我觉得秦芸的事，你最好应该去和沐嫣解释一下，她一下午都有在躲着你。”

    “秦芸？其实，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到底是喜欢沐嫣呢？还是只是把她当做meimei？”

    “你自己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觉得呢？”

    “你开玩笑，你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难不成你不喜欢沐嫣而喜欢你那个远房堂妹秦芸？不大可能吧？小时候她就长得古灵精怪的，都敢怂恿你到我家上房揭瓦了。我看长大了也是十分野蛮，你？应该不会喜欢这种女孩。即便你小时候跟她那么疯。”

    秦闻傻笑着，下了床，取来一壶茶，斟上两杯。

    “时间久了，就凉了…”

    “嗯…”秦羽不说话，从秦闻手中端过来一杯，细细品了品，他知道秦闻话里有话，却不点破。

    秦芸，在他心里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神，一个让他捉摸不透的女神。对她的感觉是异样的，明明是自己的老祖宗，却如邻家小妹一般可爱，尤其是她的模样，更是美丽的不可方物。她教他领悟魂之力，帮他闯过沐宗试，在这期间，俨然一副严师的风范，雷厉风行。而平时却又是那么的精灵古怪，虽然总是骂他笨得像猪一般，却总是觉得她这般更为可爱。

    这种感觉很奇怪，现在想起她，会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似乎，这便是爱？

    秦羽闭上眼睛，扪心反复自问了一百遍。

    爱，却不敢深情，因为她是自己的祖宗，更是个灵体。他们之间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

    不爱，却不愿舍弃，纵然自己对她只是敬重，也希望能和她相伴一生。

    这是一种矛盾的心里，更何况他在面对沐嫣之时总是有一种负罪感，若拿她们俩做比较，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凉茶，也别有一番滋味，倒更能解渴，饮之舒畅。”

    “可人，应该不忘初心。”秦闻将手中的凉茶一饮而尽。

    “但也要遵从自己的本心。”秦羽握着酒杯沉思。

    秦闻哑然。

    窗外，月如银盘，将银光穿过窗门，洒在床前。

    多么静谧的夜…

    良久…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这么一首诗…”不知不觉，秦羽手中的茶水已经品尽。

    “哦？不妨念来听听。”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你看看，此情此景，是否一样？”

    “嗯，唯一不同的便是你我都身在故乡。”秦闻又缓缓地将两个茶杯斟满。

    “十五年了，我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家乡。”秦羽将茶水倒在了月光之中。

    “这是为何？”

    “这杯敬明月，满上。”

    “明月…”秦闻虽是不解，但还是给他再倒满。

    秦羽一饮而尽，“这杯敬过往。”

    随后，他从秦闻手中接过茶壶，将两杯满上。

    “或许，我们以后会离开家乡，来，这杯，敬明天！”

    “敬明天！”

    ……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相拥而睡。

    入梦，秦羽来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

    “这是梦么？”

    他环望四周，空无一物。

    “真是个奇异的梦…”

    就在他期待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的时候，恍恍惚惚之中，他好像看见了一个女子，就坐在远处。

    “这是…”

    “我呀！”突然间，那远处的女子竟然瞬间坐在了他身旁。

    竟是秦芸！

    “哇！”秦羽大吃一惊，却并没有一丝恐惧。

    “嗯？”秦芸睁大了眼睛，凑了上来，细细的打量着他。

    “干嘛这样盯着我？”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没有‘妈呀’的叫出来，没意思。”

    秦芸好像很失望。

    “这是哪？我怎么会梦到你？”

    “这是我的魂玉里面，不过，也是你的梦境，是我用聚魂通幽把你召唤过来的。”

    秦羽摇了摇头：“召唤过来就为了吓我？你就这么喜欢捉弄我吗？拜托，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可能能吓到我？”

    “是吗？哼，你说你这张油嘴滑舌的嘴骗过多少小女生了？我开始以为你很傻呢，原来，你聪明的很，就会油嘴滑舌骗小女生。哼！”

    秦芸愠怒着，嘟囔着嘴，悬空坐着，摇摆着她那双纤纤玉足。

    “我哪里又骗小女生了？我认识的女孩子一共就这么几个…”

    “骗人！你这个大骗子，还看过人家小女生的身子，哎呀…啧啧啧…无耻！”秦芸摆出了一副很恶心的样子。

    “身子？！”秦羽一脸茫然，觉得莫名其妙。“我哪里看过别人小女生的身子，你诓我没用的，根本没有的事！”

    “我哪里诓你了？哼，你跟秦闻的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什么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举头望明月，低头思姑娘。你说！明月是谁！是哪个姑娘！？”

    “噗…哈哈哈哈哈…”秦羽几乎笑出了猪叫声，前俯后仰的，直接捧腹趴在地上，险些岔了气。

    “你笑屁！”

    “哈哈哈哈哈…”

    “……”

    好久，秦羽才止住了笑意，他没想到秦芸竟然不懂诗，或许是她那个年代没有诗吧。

    “我…我给你说，这个明月…哈哈，她不是人…”

    “不是人？！难不成…啊！你居然又认识了一个灵体？不，不对，其他灵体我都能感应到的，难道…难道你们说的明月就…就是我？”

    秦芸面如绯霞，又急又气，甚至有些怒不可遏，便跺着脚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你竟然偷看我的身子，你不仅偷看，还要跟别人议论…不可饶恕！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我！我要杀了你！”

    说完，扬起玉手便要一掌劈过去。

    秦羽一见形势不对，连忙闪过，而秦芸也不依不饶，追着他四处跑。

    秦羽知道她没有真的要杀他，只是心头气而已，否则以她的修为，随手一招自己就得告别人生。可是，总不能因为这么一首诗而造成这么大的误会吧？这样以后估计她再也不会帮他修炼魂力了。想到这里，秦羽大叫一声，抱着头连忙解释到：“别！请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就要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明月它不是人，也不是你…明月，那就是天上的明月…”

    秦芸突然停了下来，将信将疑的看着他。“继续说！”

    秦羽叹了口气。

    “这是一首诗，‘床前明月光’，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坐在床前能看见那明月的光芒。后面一句是‘疑是地上霜’，不是‘地上鞋两双’，我的小祖宗！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那洁白的月光就像地上的霜一样。”

    “真的？”

    “真的！你听错了，全诗应该是这样：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哪里是什么地上鞋两双、低头思姑娘这些乱七八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一下秦闻。”

    这一次真的是把他给逗乐了，到现在摸着肚子都还感觉有些疼，胸闷气短。看来从此以后，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要注意了。想到这里，秦羽就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虽然洗浴的时候都是把衣物和玉佩丢在屏风后面，可他总觉得那个被看的一丝不挂的不是她口中的明月，而是秦羽他自己。

    后怕！

    “即便…是这样，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两个大男人睡觉居然还搂抱在一起。变态！”

    这下，秦羽可就百口莫辩了，从小到大，他们俩经常这样子，而她居然会想得这么龌龊。

    “我又怎么了？两个大男人怎么了？就你的想法怎么就这么龌龊呢？看女生你就说我无耻，抱个男人你就说我变态？难道我就应该孤独此生，孤独终老吗？”

    “那你的意思就是承认你做的这些事咯！”

    “你！”

    “不可理喻…”

    ……

    清晨，朝阳初升，鸟语清香透过窗台扑面而来。

    又是新的一天，秦闻早早的起了床，见秦羽依旧还在呼呼大睡，便蹑手蹑脚的出了门，去后院打水冲凉去了。

    早上洗浴，这是他多年以来一直的习惯。

    后院平时是不会有人进来打扰的，所以他也很随意，根本不用避讳自己俊美白皙的rou体。

    于是，他脱了个精光，满满的打上一瓢水，从头往下慢慢的浇下…

    “秦闻？”

    “秦闻哥哥…”

    院外的女声让他浑身一哆嗦，抱着双臂拿着瓜瓢匡着隐秘之处躲到了一座假山之后。

    “你干嘛？”

    从他背后伸过来一只手，将他拉了过去…

    “哇…”

    秦闻吓得全身一抖，手中的瓜瓢掉落在地。

    是秦羽！

    “怎么是你？！”秦闻有些后怕，拍着胸脯长吁一口气。

    “我听见沐嫣和秦紫在找你，所以便找过来叫你。顺便也过来洗个澡，话说你洗澡都不用皂角的吗？我看你房中有两条大的，便拿了过来。”

    “不用…”

    秦闻脸颊微红，毕竟，他现在还光着身子。

    “你脸红什么？大男人的又不是没见过，你这是洗完了吗？洗完了就快去吧，沐嫣正在找你，不知道所为何事。”

    说完，秦羽便在秦闻面前宽衣解带，这种情况小时候是寻常不过了，只是这次沐嫣和秦紫都在外面，他觉得有些心慌。

    “她们走了没？”秦闻见许久没了声音，便想去探一眼，谁知一不小心把正在脱裤的秦羽给撞了一下。

    “哎呀…”秦羽手中的皂角一滑，掉落了出去，情急之下，他便弯腰去捡。

    突然，一阵稀碎轻盈的脚步声传来…

    “你们俩这是在干嘛！”